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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主簿不停拭汗,「我們縣衙積弱,公款寥寥無幾,在守備方面確實有些疏忽……」
蕭景鐸揮手,示意主簿可以走了,他實在不想再聽下去了。
主簿如釋重負,連忙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突然又被蕭景鐸叫住:「主簿,勞煩你將近三年晉江縣的卷宗整理出來,送到我的院子裡。」
「啊,蕭縣丞,你路途顛簸,今天也忙乎了一天,你晚上不休息嗎?」
「按我說的做。」蕭景鐸真是一句廢話都不想和這個糊塗主簿多說。
主簿只好應下:「好吧,年輕人就是身體好啊……」
主簿走後,沒多久,孫司佐就來了。
孫司佐這個人面容白皙俊秀,總是做出一番風流之姿,看到蕭景鐸後,他砰地一聲合起扇子,行禮說道:「見過蕭縣丞。」
孫司佐出自此地鄉紳孫家,家庭條件好,再加上他本人長得俊秀,於是他頗有些自矜自負,酷愛拈花惹草。之前早就聽說會有新的官員來晉江縣就任,孫司佐一直沒放在心上,他對自己的容貌頗為自信,並不覺得自己會比京城的公子哥差。直到今日見到了蕭景鐸本人,孫司佐頓生危機感,於是特意打扮了一通,才來拜會蕭景鐸。
蕭景鐸冷眼看著孫司佐這一番作態,心裡很是不以為意。他在長安這些年,不知見過多少天潢貴胄、權貴公子,不說以美貌著稱的皇族,就是他的父親蕭英,雖然人品不好,但是相貌卻沒得說,見過這些人之後,孫司佐的作態就很難入眼,而且說得不要臉些,蕭景鐸就是每日看自己,也該對美人免疫了。
孫司佐故意擺出一副翩翩書生的模樣,想好好給面前這個新來的縣丞一個下馬威。可是他等了許久,都不見蕭景鐸有任何反應。孫司佐只能自己站起身,有些尷尬地說:「不知蕭縣丞喚我來有什麼事情?」
見孫司佐終於肯好好說話了,蕭景鐸這才發問:「你說你是第一個撞見命案現場之人,那麼現在你將你昨日看到的一切詳細地說出來,事無巨細,什麼都不要遺漏。」
「小生受命。」孫司佐又擺弄地拜了一禮,這才說道,「昨日縣令身體不佳,照例在屋內用晚膳,之後就是散衙時間,小生出門會友,在宵禁前趕回衙門,然後就梳洗休息了。然而昨夜月光甚好,小生望月生情,實在睡不著,於是就披衣起身,到庭院裡賞月。小生一時吟詩入了迷,沒留神就走到了外面,等小生反應過來,才發現已經站到陳縣令的房門外。小生大感失禮,正要離開,卻發現縣令屋裡的燈亮了起來,窗戶上映出起縣令和另一個人的身影。小生雖然奇怪為何深夜縣令還在待客,但是這畢竟是縣令的私事,小生不欲多管,於是趕緊離開。可是變故就發現在此刻,小生剛剛轉過身,突然聽到一聲悶響,回過頭就看到窗戶上的另一個人推了縣令一把,並且舉起胳膊,狠狠地朝下掄去。小生幾乎被嚇斷了魂,這才看清那個人手裡分明握著刀,正在對縣令行兇。小生被嚇壞了,趕緊大叫了一聲,招呼其他人來抓兇手,小生自己則守在門口,以防兇手逃脫。許是我的叫喊聲驚到了兇手,這個悍徒丟下刀就往外跑,一推門正好和小生我撞了個正著。蕭縣丞你猜小生看到了什麼,原來兇徒正是縣口的馮屠戶!此人為禍鄉裡不說,現在還謀害了陳縣令,實在是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
孫司佐覺得自己這一番話聲情並茂,文采斐然,於是洋洋得意地看向蕭景鐸,想從蕭景鐸臉上看出些驚訝來。可是蕭景鐸的臉色卻一如既往的平靜,反而問道:「你說窗戶上映出了兩個人的身影,窗戶上的另一個人推了縣令一把。隔著窗戶,你怎麼認出哪個是縣令?」
孫司佐支吾了一聲:「唔,縣令倒在血泊裡,而馮屠戶卻一身血跡,這種情況下,不是他推縣令還能是怎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