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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被問得目瞪口呆,他見蕭景鐸久久沒說話,以為有什麼要吩咐的,這才一直等著。可是蕭景鐸想了那麼半天,就只是趕他出去?
上頭人的心思果然猜不透啊,傳信的小兵一邊想著,一邊告退:「屬下這就告退。」
等大帳裡沒人後,蕭景鐸的視線又移到信封上,上面寫著清雋有力的幾個楷字:「行軍總管蕭景鐸親啟——乾寧。」
信封內也是一樣的字跡,可見都是出自同一人。隨著容珂親筆手書一同傳來的,還有鄜州的符令。
任蕭景鐸為鄜州都督,率軍直赴齊州,隨梁、齊二王平叛。
大軍拔營時,蕭景鐸沒有隨著大部隊一起走,而是帶著右軍,取道鄜州、潞州,直奔河北道。
蕭景鐸在潞州遇到了梁王的隊伍,鄭王從齊州出發,之後便一路向洛陽挺進,看來是打上了洛陽的主意。
可是沿路這麼多刺史都督,他們又不是瞎子,怎麼能任由鄭王過境。而鄭王才十四歲,仗著一股衝動勁起兵,想回長安救母,可是他自己卻沒什麼實際經驗,連政務都由長史代勞,更別說領軍打仗。沒過多久,鄭王軍隊內部就爆發了內訌,鄭軍指揮權不明,軍令也是朝令夕改,手底下這些將領誰都不服誰,誰都想要指揮全軍,而鄭王自己還壓制不住。雖然有崔家的人隨行幫襯,但是和隴西貴族出身的容氏不同,崔家修史編書、處理文政就罷了,行軍打仗卻是致命短處,有他們幫襯,鄭王反而越發不知道該怎麼辦。等一正面遇到蕭景鐸、梁王的軍隊,鄭軍立刻土崩瓦解,一瀉千里。
這場仗,贏得毫不費功夫。
蕭景鐸本來也沒把這場戰爭當一回事,他只是替容珂出來收拾殘局罷了。畢竟這是皇室和世家的較量,梁王和齊王的戰功都是自己的,容珂同為皇族,沒有功績哪能說得過去,所以只能千里迢迢調來蕭景鐸。蕭景鐸的功勞,自然就算在容珂頭上了。
他們輕輕鬆鬆便打散了鄭王的主力軍,甚至還生擒了鄭王。蕭景鐸和梁王的軍隊同行,押送鄭王回京。
大軍駐紮要離城十里,也不許臨近農田,他們只能找了處平坦地方紮營。如今已經離開了洛陽城,等再過一天,就能走出洛陽邊界了。離開了洛陽,長安就近了。若是快馬加鞭,八百里加急,一天就能騎馬從洛陽趕到長安,不過蕭景鐸帶著軍隊,軍中大部分都是步兵,林林總總消耗下來,總得走四五天。
親衛在大帳外喊了一聲,蕭景鐸應聲,一個全身都掛著精甲的親衛才掀簾子進來:「都督,梁王請你到大帳議事。」
「何事?」
「傳信的人說是鄭王的事,鄭王昨日絕食了,梁王不知道該怎麼辦,特來找都督商議。」
果然是小孩子心性,你絕食有什麼用?蕭景鐸放下手中的卷冊,戰場上士兵殺敵數目都對應著不同的功勳,敘功冊便要他這個主帥來寫。蕭景鐸放下剛寫了一半的敘功冊,站起來說道:「走吧,且去梁王的營帳看看。」
營帳裡,一見蕭景鐸來了,梁王立刻迎過來:「你可算來了,鄭王真是快將我愁死了。」
蕭景鐸的眼睛從梁王身後掃過,帳內東南角架著一具鎧甲,寒光四射。屏風後是一張行軍床,外間擺著桌案,地上鋪著一條波斯毛毯。梁王貴為親王,但是看大帳裡的擺設,還算節儉。
蕭景鐸沒有接梁王的話,而是問:「齊王殿下呢?」
「他去看鄭王了,隨後就到。」梁王示意蕭景鐸往後走,「坐吧,我們不等他了,先商量罷。」
蕭景鐸卻不動。他看著梁王的眼睛,慢慢道:「梁王殿下,您是親王,帳內怎麼不見伺候的人?」
梁王笑容不變,問:「區區下人,承羲侯問這個做什麼?莫非,你信不過我?」
「是你信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