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的辮子問題,民初的纏小腳問題,現在都消失矣,但新的問題卻取而代之,咦,從前誰聽說過原子塵問題乎?而現在原子塵成了問題矣。從前誰又聽說過砍殺爾問題乎?而現在砍殺爾成了問題矣。從前誰又聽說過燒生煤問題乎?而現在燒生煤成了問題矣。從前誰又聽說過惡補問題乎?而現在惡補成了問題矣。

不要談科學談社會啦,就以立法委員而論,憲法上堂堂皇皇規定,三年一期,有啥問題的,而如今恐怕是嚴重萬分,如果不是###官使出撒手鐧,咬碎鋼牙,作霸王解釋,恐怕廖閣下今天質不成詢矣,每月鉅額的民脂民膏也下不了腰包矣。想當初立法委員任期屆滿,全國心跳之際,沒聽說廖先生挺身而出,捲了鋪蓋;也沒聽說廖先生怒斥###官“非愚即妄”,大概這和既得利益有關,下不得手也。###官解釋立法委員任期,是解決五千年來從未發生過的任期問題的方法;醫師們為婦女裝置樂普,是解決五千年來從未發生過的人口問題的方法;二者固一模一樣者也。廖先生又何厚於己,而薄於彼乎?有人說這是利令智昏現象,我想不見得不見得,看他不聲不響地蹲在涼粉攤上猛吃,固頭腦清醒之士。

廖先生最痛心的,是為“未婚而時有懷孕機會的年輕婦女”裝置樂普,像妓女焉,酒女焉,廖先生之意,最好讓她們不斷生孩子。嗚呼,一個人往往有一個荒唐的時期(聖崽們當然沒有,絆腳石當然也沒有),不過男人荒唐的危險少,女人荒唐的危險大,男人荒唐,一旦醒悟,改過自新,眾人齊拍巴掌曰:“浪子回頭金不換。”而女孩子恐怕不這麼簡單,蓋懷孕是她的大敵,如花似玉一旦生了一大堆私生子,那就算等於報銷。而妓女焉,酒女焉,廖先生既承認她們“勢迫處此”,為啥又狠心讓她們非生一大堆私生子不可?任何一個妓女酒女,她隨時都可以也像臭男人一樣的“浪子回頭金不換”,但如果她膝下有一大堆私生子,恐怕她這一輩子有苦受的。廖先生可以端嘴臉曰:“那是她自作孽呀!”好吧,算她自作孽,但那些無父的孩子何辜?被作踐、被歧視,輕焉者自己墮落,重焉者造成社會###,廖先生睡覺睡到半夜,難道不流汗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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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窗報案

我說廖維藩先生頭腦清醒,一定有些專唱反調的傢伙搖頭。嗚呼,搖頭有啥用哉,即令把頭搖掉,也不能掩蓋絆腳石特有的光芒,廖先生不是痛斥提倡節育的朋友“非愚即妄”乎?但他卻沒有痛斥那些法官老爺“非愚即妄”。有一位朋友說,他如果是廖維藩先生的話,他就同樣猛嚷曰:“大地之人類歷史,有文字記載者已五千年,何以五千年以來未曾發生立法委員任期問題,而獨於五年以前###官解釋憲法後,豈其流毒作用以引起立法委員任期問題乎?又何以五千年以來,中國各地均有選舉,人類不以為有問題,而獨於十年以來,豈三年期滿,而忽然發生立法委員任期問題乎?”

反對節育,不過是時代的絆腳石;而反對###官老爺,則成了自己的絆腳石矣,萬一把###官反對的惱了火,好吧,算你贏,雙手一鬆,一個倒栽蔥,頭也破啦,血也流啦,錢也沒啦,權也垮啦。僅只一鬆還不太嚴重,如果照著湯如炎先生的辦法,手執鋼刀,把立法委員諸老爺的生殖器一一割之,恐怕全世界人士都得側目而視。但他們對此卻閉口不談,而獨向小民下手,要說其腦筋是一盆漿糊,誰能信耶?

然而,要說其腦筋一定不是漿糊,也疑問重重,廖維藩先生的質詢中,不斷地提“斷子絕孫”,以便聽眾緊張。為妓女酒女裝樂普,吶喊曰:“欲令其滅絕後裔。”為生育年齡婦女裝樂普,又吶喊曰:“實為絕子絕孫之辦法,消滅中華民族之毒汁。”進而指著“無識之徒”的鼻子,祭帽子曰:“亡人之國,滅人之種。”

如果“樂普”真如此嚴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