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了一些茶水,開始磨墨。

片刻後,道人笑道:“好了!”

他將大紙攤開,畢恭畢敬的向楊易道:“還請公子留字!”

楊易搖頭失笑,“喝茶品酒雖是雅事,但若是過度沉迷,卻也未必是好事。”

他有心不寫,但見白眉道人一臉懇求之色,笑道:“也罷,喝茶卻也不算是什麼壞事。”

道人將他持筆揮毫開始在紙上寫字,每出一行字,他便念上一邊,卻是一首小詩:

一碗喉吻潤,

二碗破孤悶。

三碗搜枯腸,惟有文字五千卷。

四碗發輕汗,平生不平事,盡向毛孔散。

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靈。

七碗吃不得也,唯覺兩腋習習清風生。

道人已然醉了,“七碗吃不得也?確然是吃不得也,果真是兩腋習習清風生!”

他將楊易所寫之字拿在手中,待到墨跡幹了之後,哈哈笑道:“我去也,我去也,乘此清風,正好遨遊!”身子一晃,已然離地而起,在空中幾步邁出,已然到了樹梢之上,他大袖飄飄,便笑邊走,在樹梢上邁開大步,漸漸去的遠了。

楊易對顧採玉笑道:“你看,這不就是醉了麼?”

說了兩聲,卻是沒見顧採玉有反應,只有細細鼾聲傳來,仔細一看,原來顧採玉已然趴在桌上睡著了。

剛才楊易與道人煮水泡茶,顧採玉也跟著喝了不少,她功力較之楊易與白眉道人可是差了許多,早已經喝的醉醺醺,不勝茶力此刻終於堅持不住,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楊易見狀哈哈笑道:“這丫頭,你也醉了啊!”

他喝了這麼多茶,此時也感到有點頭暈,走路都是輕飄飄的如同踩在棉花上相似。

其實若是以他如今功力,這茶酒之物已然不能對他產生影響,只需稍一動念,這茶力頓時便會消失。但飲酒喝茶若是這般作弊,哪還有什麼了樂趣可言?

他享受的便是這種醉醺醺的感覺。

見顧採玉伏桌睡倒,心想:“這是太虛門的後山,絕對不會出什麼問題,先由她在這裡睡會兒罷,下山時再將她帶下山便是!”

想到這裡,脫下衣衫披在她身上之後,楊易繼續向前方走去。

這紫陽觀的做坐忘谷當真不小,從第一關的小橋開始,到如今的第七關的茶道一關,差不多已然走了十多里地,竟然還沒有走到盡頭。

繼續往前走了幾里地之後,一道極窄極窄的山谷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山谷入口處植種了一叢鮮花,一位年輕公子正負手而立,站在花前。

見到楊易搖搖擺擺走的走了過了,年輕公子臉上驚訝之色一閃而過,他手中摺扇刷的一下合攏在一起,雙手抱拳,衝楊易行禮道:“楊大人,青葉在此等候多時了!”

這醉茶較之醉酒更是猛烈三分,楊易此時醉的厲害,見此人一身白衣,手拿摺扇,面如冠玉,往那一站,當真是玉樹臨風,不同凡俗。

見此人禮數不缺,楊易笑道:“你叫青葉?”

白衣青年笑道:“我這一輩人物中,都是青字輩開頭,今天為迎接楊兄大駕,我太虛門青字輩師兄弟,都全然出迎,已然等了楊兄三天了。”

楊易點頭道:“青字輩?我的未婚妻在太虛門也是青字輩,應該算是你們的師妹,看在她的面子上,我這次留有餘地,不曾滅了你太虛門的威風。”

白衣男子笑道:“楊大人青戟挑群雄,馬踏剖玉城的壯舉,我等已然聽說,只是楊大人滅等閒江湖人物沒有問題,若是想滅掉我太虛門的威風,恐怕還差了一點。”

此人說話雖然口角帶笑,但說出的話卻是極為傲氣。

“滅不了?”

楊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