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見狀只能搖頭:“你真是沒救了!”轉身就往後堂走。既然姜家將姜鳳卿出族,那她犯下任何罪行,都不會影響姜家了,她也不必再為這個不再是她姐姐的女人煩心。

青雲扶她回座,小林子快步悄聲進來,湊到皇帝耳邊說了一句話,皇帝便道:“既然楚郡王來了,就讓他進來吧。”

楚王太妃眼中一亮,直起了身。她就知道!這個兒子不會棄她不顧的,在這時候跑來,必定是要為她求情!

楚郡王走進來時,腳步還帶著幾分虛弱,撲通一聲就跪在堂下,離楚王太妃足有三米以上的距離,說話的聲音也有此顫抖:“回稟皇上,臣父已經醒了。太醫說,臣父此番受傷,元氣大損,只怕有礙天年……”

皇帝微驚,隨即溫和地安撫道:“堂兄請起。堂兄不必擔憂,事情朕都已經知道了,楚王叔與堂兄此番都受驚了。楚王叔身子不好,只管安心休養。”

楚郡王含淚道:“臣謝皇上隆恩,只是此番變故,臣父子皆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臣父方才清醒時,曾囑咐臣前來將事情說清楚。先前因臣母有錯,臣父子二人領旨將她帶回禁足,過後聽聞京中流言,才知道臣母早有謀劃。臣父一怒之下前去尋臣母理論,卻不料被臣母擊傷。臣母更因此而以臣父性命威逼於臣,強要臣依她吩咐行事。臣雖不願,無奈為臣父性命著想,只能屈從……”

楚王太妃聽到這裡,已經忍不住大聲罵了:“逆子!你這個逆子!你們父子倆都不是好東西!我這般嘔心瀝血。為的是誰?還不是為了你們的榮華富貴?!你們不幫我就算了,還三番四次壞我好事,如今又將事情都怪到我頭上,你們怎麼不早點去死呢?!”

楚郡王頓了一頓,沒有理會。只繼續道:“臣父有言,夫妻二十餘載,直至如今才知道。夫妻情份不過是浮雲。只因有他,才有臣母的痴心妄想,故而自認有罪,實無臉面去見祖宗父兄。今日能做的,只有寫一封休書,求皇上許可,將臣母逐出宗室,生生世世。不再是皇家婦,也省得她到死也依舊存有妄想了!”他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上頭佈滿了暗紅色的字跡。卻是一封血書。

小林子趕緊雙手接下,轉呈給皇帝。

楚王太妃早已呆住了。她根本就不敢相信,那個對她痴心一片的男人。原來也會有休棄她的那一日。那她……那她該如何是好?姜家已經不要她了,夫家也不要她,她即使今日死在宗人府,將來也是個孤魂野鬼,那豈不是比廢后羅氏都要可憐?只怕連過去被她拋棄的丫頭魏紅綃、張碧羅,都比她強!

她的眼淚一下就迸出來了,撲過去抱住兒子:“靖兒,靖兒!我知道你和你父王只是一直氣憤,你們不會那麼恨心的,對不對?對不對?!”

楚郡王沒有看她:“母親,別再說你是一心為了我們的話了。你眼裡看到的,只有那個後座罷了。父王,我,還有那死去的弟弟,都不過是你的棋子而已。你心裡不念夫妻骨肉情份,今日也別怪父王與我。因為你犯下的罪孽,我們父子二人餘生都要為此贖罪呢!”

楚王太妃呆呆地看著他,似乎有些沒聽明白,但皇帝沒有給她更多的空間,只是揮了揮手,便有御衛進門將她拖了出去。

她被拖出門外後,忽然大力掙扎起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怎麼能這麼狠心?他明明對我發過誓的!他明明——”話音未落,不知從何處射來一支利箭,正中她的胸口,穿過她的身體,將她牢牢地釘在宗人府前堂大院的地面上。

石明倫高聲喝問:“什麼人?!”便帶著御衛循著箭射來的方向追了過去。大堂中一陣騷動,老臣們都慌了一下。楚郡王則盯著母親的屍體發起了呆,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沒過多久,石明倫來報:“皇上,是那逃走的羅家死士最後一人下的手。刺客已被御衛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