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洪平走到桌前,端起王橋的酒,主動與楊洪兵碰了一杯,仰頭喝了。

楊紅兵道:“你讓那幾個兄弟到隔壁去坐,你過來喝酒。”

一直沒有說話的姚建軍讓出一個位置,楊洪兵就毫不客氣坐了他的位置,問王橋道:“你的頭是怎麼回事?”

王橋指了指姚建軍:“是他乾的好事。”

姚建軍聽到這句話驚了一下,擠出笑容道:“洪哥,是韓風不懂事,我正在給蠻哥陪罪。”

洪平斜看了他一眼,道:“狗日的膽子大,蠻哥是我的老大,當年我們一起打過架的。”

姚建軍賠笑道:“以前不認識蠻哥,韓風已經被教育了。”

陳強看到這個場景感覺一陣風中凌亂。在他心目中姚建軍是涉黑的社會人物,沒有料到又來一個比姚建軍還要強悍的洪哥,而洪哥又自認王橋為老大。

王橋在一眾社會人物面前毫不客氣地大刺刺坐在上席,沒有否認洪平稱其為大哥的說法,顯然與洪平關係很鐵。這種自信不是楊洪兵這個警察能帶來的,想必是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

陳強暗道:“蠻哥還真有江湖大哥的氣質,否則也不會在看守所短短時間就坐上頭板。他如果不當官,絕對是江湖上呼風喚雨的一條大哥。可惜了,蠻哥選了宋江的路。”

楊紅兵作為有特殊任務的警察,當然認識如今在江湖上聲名鵲起的洪平。只是沒有想到洪平和蠻子關係很深。他準備與王橋長談一次,免得王橋陷進去。他心裡有另外的打算,表面上卻是一副江湖警察的神情,豪氣地道:“別老顧著說話。端酒。”

喝酒時,王橋也很有些感慨:五年前,他在靜州讀復讀班,被劉建廠團伙追打。如今,劉建廠團伙煙消雲散。劉建廠被判刑入獄,包強成了廚師。而來自昌東的復讀班同學洪平卻崛起為靜州大哥。世事之奇,莫過於此。

喝了幾瓶啤酒,王橋到樓下方便。

在衛生間門口,一個年輕人迎面而出,他見到王橋稍有愣神,隨即嘴唇露出些譏笑,道:“昌東的土農民進城了。”

出言不遜的是削瘦的有些病態的年輕人,王橋在記憶中裡迅速搜尋了一遍,很快就想起與此人有過一面之緣。去年夏天他騎摩托車回昌東。路上與李寧詠偶遇。當時李寧詠小車壞掉,正準備坐王橋的摩托車回昌東。這個病態年輕人開車恰好經過,想讓李寧詠坐他的小車,被李寧詠拒絕。這事只是生活中極小極小的浪花,他和李寧詠後來一次都沒有談起過這個年輕人,若不是這個年輕人病態的神情太過顯眼,王橋早就將他忘得一乾二淨。

“滾。”王橋不想理睬他,罵了一句,轉身上樓。

年輕人喝了些酒,見王橋態度還是如此囂張。上前攔住王橋道:“聽說你倒黴了,被貶到檔案局。你翻不了身了,以後離李寧詠遠點。”

王橋本來就與李寧詠關係頗為微妙,聽到這話。一肚子火就往外冒。他剋制住自己,道:“走開,沒有時間和你鬼扯。”他順手劃拉了年輕人,那個年輕人與王橋相比較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踉蹌著退下樓梯,如果不是後來還有兩人。鐵定會摔倒。

一個黃頭髮叫道:“譚哥,這誰呀!弄他。”

病態年輕人譚平指著王橋道:“這個土農民眼睛長在屁股上,還想跟老子搶女人。”

另一個胖子聞言便炸了,道:“媽的,這個傻兒還搶譚哥的女人,弄他,必須弄他。”

三人站在樓梯下面吼叫,就是不敢上前一步。

王橋雖然處於閒散狀態,畢竟是主持過縣府辦工作的人,心思很是靈敏,聽到譚字,立刻就聯想起了市委副書記譚星海。這個年輕人臉色發白,臉頰削瘦,與譚星海有幾分神似。

在這個時間點,王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