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到底是夫人給的,豈能隨便丟掉。”

“我稟明長姐後,滴水觀音被她養在侯府書房,將軍日日進出,就沒發現自己窗邊有這東西?”

李乘歌忽然一怔,他從來不注意這些,但是窗前···

他只想到那日葉蓁在自己房裡看兵書,窗臺邊好像是有一盆綠植。

“將軍書房可不是景瀾的院子,紅螺想怎樣就怎樣。”

“不管今日你們有沒有在市集遇見景瀾,葉雪回門就不安好心。”

“將軍讓我回侯府,可願處置了她?”

葉蓁之所以敢這麼問,因為她太瞭解李乘歌的虛偽了。他不會處置葉雪的,葉雪是他冒著背叛嫡妻納的妾,對外說著情根深種,所以在集市當著眾人的面偏袒葉雪,也不過是坐實那個名頭。

這世道對男人見一個愛一個是寬容的,過兩日有了新的話題,人們漸漸也就忘了。

可若今日他發落了葉雪,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果然李乘歌陰沉著臉,“你弟弟並沒怎樣,葉雪自作自受,已算懲罰。”

葉蓁便道,“將軍寫休書吧。”

崔氏手心都出冷汗了,“葉蓁!”

李乘歌憤然而起,“你究竟要鬧到什麼時候!本將軍幾次給你臺階,你非要與我作對?”

葉蓁直勾勾冷冰冰盯著他,“將軍這都看不出來,退婚和休書我都不在乎,我只要和你斷了一切關係,以後婚喪嫁娶,互不相干。”

李乘歌從不知道一個後宅女子的話能有這樣大的殺傷力,讓他有種被敵軍戳中心窩子的無力和惶恐。

她的神情和言辭,一個比一個堅決冰冷。

笑話!他不接受!

李乘歌被激地昏了頭,“你做夢!什麼滴水觀音在侯府,本將軍說是你弟弟害葉雪,就是他害的!你若不回侯府,你弟弟就去住大理寺牢獄吧。”

“李乘歌!”葉蓁怒不可竭,憤然喊了他的名字,兩人爭鋒相對,彼此目光宛如利劍。

“本將軍今日把話說清楚,你不但要回侯府,還要認下自己嫉妒葉雪的罪名,乖乖認罰,本將軍可以保證,等事情過去了,你還是侯府的側夫人,中匱仍然交給你掌管。”

崔氏一聽,心放回了肚子,然而不等她開口勸說,葉景瀾因氣氛漲紅著臉,“我寧願去大理寺,也絕不讓阿姐回去!”

葉蓁緊繃的身體驟然一軟,見葉景瀾牢牢抓著自己袖子,好像生怕她同意了李乘歌要求。

那種血脈相連,彼此守護的感情讓她鼻子一酸。

李乘歌怒極反笑,“好,本將軍倒要看看你能在大理寺待得了幾日?”

“來人!”

葉蓁瞳孔一顫,她不可能真的讓阿弟去坐牢。

“豫王府來人了!”

家奴一聲呼喝打斷內院繃到極致的氣氛,崔氏神色驟凝,葉家和豫王從無來往,王府突然來人是何意?

李乘歌喉嚨一緊,莫不是剛剛市集的事已經傳到北營,王爺生氣了?

唯獨葉蓁鬆了口氣,她立刻明白了李煦安那句,你很快就知道了。

心頭泛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