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成了眾矢之的,下午被豫王的重兵包圍,不許人進出,顯然連疏通的機會也不留。

順天府將人證和物證移交錦衣衛鎮撫司,方侍郎徹底不必掙扎了。

鐵證如山的事,方侍郎又是太子的錢袋子,豫王自會嚴查嚴打,不必葉蓁再操心。只是一直沒有李煦安回侯府的訊息,她也不放心。

李煦安沒出宮,葉雲升也出不來,崔氏忙前忙後花銀子找人打探,倒是讓葉蓁落了個清淨。

榮飛也把李乘歌和秦玉的事查了個清楚。

自莊子上回來,李乘歌只要不去北營就往舞司坊跑,葉雪為此鬧了兩回,李乘歌便幾日沒回侯府,葉雪被鄭氏數落了一番才有所收斂,私下卻控著銀子。

李乘歌那點俸祿哪夠他在舞司坊消遣的,心裡自然不滿葉雪。

最近他和秦玉不在舞司坊見面,約了個清談的茶館避人耳目。

葉蓁隔著袖子摩挲腕子上的碧璽念珠,不知不覺也學李煦安的樣子一顆一顆撥弄。

聞言嗤笑一聲,“李乘歌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什麼都做得出來,說是個情聖也不為過,自己把自己感動得一塌糊塗。”

“葉蓉死前做的事,在他心裡壞了完美形象,但畢竟是深愛多年的女人,他又恨不起來,心裡那根刺不斷折磨他。”

“我執意與他退婚,讓他以為葉蓉對侯府的控制慾超出想象,所以他選擇葉雪。但又舍不下我能替侯府做牛做馬。”

“結果葉雪也就那點本事,還拖累他名譽受損,即便能弄來銀子,也抵擋不住秦玉對李乘歌吸引。”

流霞和榮飛靜靜聽著她的話,都覺後怕,幸好葉蓁退婚了。

葉蓁思忖片刻,“豫王身邊有個謀士,瘦瘦高高,姓薛。”

她對榮飛道,“去查查他和秦玉的來往,我若猜得沒錯,此人鍾情秦玉,秦玉也一直吊著他,因為嫌他身份低。現在她攀上李乘歌,姓薛的怕是不好打發。”

榮飛心頭一震,看葉蓁的目光比之前還要深邃。

他跟了二小姐這麼多年,自認為已經很瞭解她,可從葉蓁要退婚開始,每次吩咐的事都令他十分驚訝。

葉蓁將念珠撥弄了一圈,思緒也整理好了,“姓薛的喜歡下棋,秦玉也擅長,可從這一點著手。”

前世她發現秦玉和豫王府有來往,為避免李乘歌傷心,也為替侯府遮羞掩醜,只說秦玉是豫王眼線。

事實上,秦玉和那姓薛的很早就有一腿。

“若他被秦玉說服願意放下這段感情,那你就想法子讓他知道秦玉的兩面三刀,嫌貧愛富。”

“奴才這就去辦。”榮飛明白葉蓁想做什麼,心中也有了計較。

葉蓁又讓流霞給了榮飛一疊銀票,“此事不好辦,少不了要多花些錢,不必為我省。”

“明日讓小年去侯府要賬。”

安頓完這一遭,葉蓁有些累,加上昨晚沒睡著,倚著塌就眯著了。

流霞進來送茶點,怕她睡得不舒服,正準備上前,被玉露拉住,一直將她拽出屋子,兩人才敢大聲喘氣。

“你拉我出來幹什麼?”

玉露嬰兒肥還沒長開,抿唇時臉頰鼓鼓的,特別可愛,“二小姐好不容易睡著,讓她歇一會兒。”

流霞被她逗笑,發現這小丫頭也長大了,留意到二小姐今日精神有些差,“正是如此才得回床上,免得壓迫了腿腳,二小姐扭傷的腳才見好。”

玉露直搖頭,“可是一叫,二小姐就睡不著了。”

見流霞擰眉,她鼓起勇氣,“流霞姐姐沒發現嗎?二小姐知道國師還在宮裡就一直心神不寧,她、擔心國師。”

流霞沒想到這點,張嘴要反駁,可腦海浮現葉蓁一上午的模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