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葉雲升還讓人來傳了話,說葉雪已經是侯府姨娘,明日回門讓葉蓁說話客氣點。

敢情這是隻要傍上李乘歌,什麼是非對錯都能不分。

流霞氣道,“奴婢從前怎沒看出老爺夫人是這種人!”

她突然開口驚得葉蓁回了神,“流霞,你說這世上有沒有什麼藥能用著有了依賴?”

流霞思緒還停在埋怨葉雲升夫婦上,搖頭道,“一向都是病人虛弱離不了藥,可再好的藥,傷了根本也補不回來,慢慢就沒效果了。”

說完猛地想到葉景瀾,流霞緊張道,“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奴婢···”

葉蓁輕輕笑了笑,“我知道。我只是想不通止痛藥為什麼一定是夫人從南邊帶回來才有效?”

“秦大夫之前也疑惑過,世上再好的止痛藥最多也只能維持兩個時辰,且一日不能用四次,否則會對身體有傷害。”

“可夫人給景瀾的藥,用一副便能抵三天,且一絲痛苦都感受不到,景瀾不止能睡個好覺,還時常一睡就是一日一夜,醒來也是一副輕快歡愉的模樣。”

“世上沒有仙丹,可那藥···卻比仙丹都靈。”

葉蓁以前從沒懷疑過這點,一來侯府的環境讓她不敢有絲毫懈怠,二來見景瀾用了那藥確實不必受苦。

這一世,她過早違背了崔氏意願,導致她故意不給景瀾藥用,一拖就是三四天,秦大夫都用了烈性的藥材都沒效果,她這才起了疑。

流霞沒明白葉蓁話裡的意思,“崔家商路多,去年又多了出海的路,他們手裡的新奇東西好多連王侯貴女都沒見過。”

“可夫人也不能用這個威脅您,好歹公子是葉家的根苗。”

葉蓁思忖片刻,“讓榮飛晚些過來一趟。”

她得想法子弄到崔氏的方子,好好查查究竟是什麼藥。

葉蓁換寢衣時,看到藏在荷包裡的碧綠色念珠,驀然又想到李煦安,也不知他身子好些沒有,李乘歌有沒有因為他放走自己而找李煦安的麻煩?

她摸了摸珠子,觸手冰涼細滑,大約是他平日摩挲得多,才顆顆都顯圓潤。

捏著捏著,又想到李煦安修長白皙的手指,每次撐著自己時都很有力,卻又不會弄痛自己,以至於後來只要見著他,自己便在不知不覺中定下了心。

閣樓那一晚,他放蕩放肆,如今想來卻又溫柔細緻···可直到現在,葉蓁也沒辦法想象他說葷話的樣子。

葉蓁躺在被子裡,將念珠放在枕下,慢慢閉上眼,不禁又想,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歡那兩盒沉香。

夢中恍惚又見到李煦安,他還在咳,唇角溢著血,卻冷冰冰推開她遞過去的帕子。

她想當面謝謝他,可無論怎麼走都找不到寶月樓的入口,還有個聲音一直在趕她,“請二小姐回吧。”

“只要你別再來,二爺就會好起來。”

還有兩個道童追著罵她,“要不是你,二爺才不會傷得這麼重!”

“二爺是為了你才弄成這樣!”

怎麼可能是為我?

他是為了侯府啊···

葉蓁急出一頭汗,猛得睜開眼,流霞才鬆了口氣,“二小姐,您做噩夢了?”

葉蓁定了定神,她也不知為何這幾日總是夢到李煦安。

一開口發現嗓子都啞了,“幾時了?”

流霞收起帳子,“剛到辰時,今兒將軍和三姑娘回來,夫人吩咐大夥兒早些準備。”

說完又嘀咕,“跟咱們又沒關係,急什麼。”

葉蓁喝口茶潤喉,洗漱更衣,葉景瀾身邊的小廝元寶過來道,“二小姐,公子說他想吃糖,問您今日能不能帶他去街上轉轉?”

“公子好久沒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