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歌這回是真頭疼。

但他看到葉蓁就忘了解釋,尤其她平靜無波的臉上看不出一星半點的在乎。

小宴那晚,她至少還罵一句不乾淨的男人,那時他氣得想殺人,可現在連這麼一句都沒了。

這一幕也刺痛了陳夫人,前兩年她被府中侍妾算計,大雨天困在城外流產,是葉蓁冒雨送藥才保住她一命。

就算明知葉蓁示好是為李乘歌的前程鋪路,也不影響陳夫人對她的感激。

剛剛屏風那件事,她就察覺到了葉蓁的改變,這會兒尋了個時機正想細細問問她,正巧就撞見這檔子事兒,還問什麼!

陳夫人拉著葉蓁,“你長姐這輩子唯一做錯的怕就是引狼入室了。”

“將軍髮妻屍骨未寒,就和別的女人在這兒親熱,還真是一點都忍不了。”

陳夫人一想到曾經陷害自己的妾室也如葉雪這般嬌滴滴顫巍巍,心裡的恨一下就上來了。

可再恨也不好插手別人家事,只給自己身邊的丫頭使了個眼色,很快事情鬧得人盡皆知,侯府的臉面當真是丟盡了。

董苑還不知葉雪勾搭上了李乘歌,這會兒第一個跳出來指著李乘歌鼻子就罵,“你怎麼對得起阿蓁這些年的心思!”

“虧她為你做了那麼多,你良心不痛嗎?”

李乘歌卻道,“未招待好客人是侯府的錯,但這是侯府私事,董小姐是以什麼身份質問本將軍?”

董苑啞然。

陳夫人一直等著葉蓁開口,可葉蓁無動於衷,她聽出李乘歌這是在趕人。

便問葉蓁,“葉家可知道這事?”

葉蓁搖頭,“父母為長姐的死悲痛欲絕,我不忍再讓他們傷心。”

陳夫人挑眉,“夫人辭世與他們的姦情有關?”

葉蓁眉心微蹙,斂眸不語,像是預設這個說法,叫其他人倒吸一口涼氣。

姦情兩個字一出口,李乘歌捏緊了拳頭,再看葉蓁這副表情,眼角一陣抽搐。

議論聲此起彼伏。

“將軍夫人守了侯府四年,還把自己疼愛的庶妹教得那樣好,放著好好的側夫人不疼,竟和別的騷蹄子在一塊兒。”

“這三小姐的母親就是妓子,她能學什麼好。”

“可不是。八成是看將軍有了前途想攀高枝。”

葉雪跪在地上啜泣,無論旁人說得再難聽都沒有辯駁一句。她雖沒想過逼迫李乘歌,但既然鬧了出來未嘗不是好事。

顯然,她真的怕李乘歌著了葉蓁的道,到頭來自己什麼都得不到。

現在雖然難堪了些,但她起碼不必躲躲藏藏,李乘歌就是不想承認都不行。

鄭氏氣沖沖過來維護兒子,“誰家沒個三妻四妾的,我就不信哪家主君屋裡頭就乾淨?”

幾位夫人臉色一僵,這話雖堵了她們的罪,可也招了恨。

“再者,她們不就是離得近了些,又沒幹什麼,有什麼好議論的。”

鄭氏也算有點腦子,沒把兩人早就有一腿的事漏出來。

確實剛剛葉雪也沒和李乘歌親到一起,只能說兩人不清白,卻扣不上姦情這罪名。

鄭氏說完就惡狠狠指著葉蓁,“你自己的姊妹沒看好,讓她玷汙將軍和侯府聲譽,你還委屈上了?”

“蓉兒將整個侯府託付給你,你一不管喪事大小細節,二不顧乘歌名譽,你到底想幹什麼呀!”

鄭氏把自己氣了個頭暈腦漲,被丫頭扶著才沒跌倒。

陳夫人冷笑,“老夫人這話偏頗了,世上一個巴掌拍不響。我還是頭一次見出了這種事不罵狐狸精,反倒責備有名份的。”

“侯府的規矩還真是稀奇。”

鄭氏被懟得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