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在幾個菜之間來回,遲遲下不了筷,心虛道,“有、什麼不一樣。”

流霞一臉認真,“很不一樣呀!”

葉蓁想到李煦安抓自己手的情形,臉頰頓時燙起來,欲蓋彌彰低頭吃飯,“咳咳。”

“二爺救死扶傷,幫人趨吉避凶也不會拿個喇叭告訴你。”

流霞聽她這麼一說倒是解了疑惑,“您說得也對。”

“二爺一定是救苦救難才被百姓尊崇如天神。”

葉蓁怕她再問,“你快趁熱吃,待會兒素宴散了,被人瞧見咱們在觀裡吃牛肉,平白惹麻煩。”

流霞卻笑著說,“不怕。玉塵子道長說是二爺特意讓他一早下山買的,給您補身子。”

“咳咳。”

葉蓁又被米粒嗆著,咳得面紅耳赤。

“二小姐,喝口茶順順氣兒。”

葉蓁心道,茶水怕是順不了她的氣···

緩和下來,她拉住流霞的手正色道,“二爺對我如何,往後莫要掛在嘴邊。一來我是退過婚的女子,與誰親近都落不下好。二來他那個位置有的是人想接近,稍有不慎,你我都活不長。”

流霞未必能懂,但見她神色肅然,口吻狠絕,不由得心驚膽戰,點頭如搗蒜。

“奴婢知道了。”

半個時辰後,葉蓁躺在床上歇午,一閉眼就想到李煦安偷偷給自己塞蜜餞的事,明明吃過飯也漱了口,喉嚨還總覺有蜜餞的甜味。

她擺脫不了腦海總浮現那個人的模樣,懊惱地用被子矇住頭,再掀開,深呼吸兩口,反覆幾次,猛地坐起身,“這覺沒法兒睡了。”

“二小姐,您睡了嗎?”

流霞小心翼翼在門前問了聲,就聽到葉蓁暴脾氣來了句,“睡不著,進來吧!”

流霞推門的瞬間還在懷疑,是不是牛肉吃多了不好消化,二小姐才沒睡著,往常這個時辰她總要迷一會兒的。

“玉塵子道長說觀外有自稱葉府家丁的人要見您。”

葉府?

訊息傳回京城已有一日一夜,確實該來人了。

她只是沒想到來人會是榮飛。

葉蓁和流霞喜出望外,榮飛進來後先是遠遠打量了葉蓁一眼,確定她無大礙才上前稟報,“二小姐,小年查到米鋪和方侍郎勾結的跡象了!”

“您猜得沒錯,賑災糧雖有北營將士押運,但不可能整日整夜盯著,只怕出了京就被調包了。”

葉蓁前世因方菁和豫王有段時間曖昧,她吃了幾次啞巴虧,私下花了不少銀子去查方家,最後拿著證據作為給太子的投名狀,成了逼豫王造反的最後一根稻草。

其中引起眾怒的就是方家倒賣賑災糧一案。

葉蓁思忖片刻,“此事不急,先讓人沿途跟著,得找個合適的時機和能將事情鬧大的人,否則被壓下去,咱們反倒危險。”

榮飛聞言,“二小姐,此事奴才親自跑一趟。”

葉蓁回身,見榮飛臉上閃過一抹為難,心裡頓時瞭然。

“可是有人不願跟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