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麼上心!”

流霞不開竅,還喜滋滋笑,“二爺也說我們小姐福澤深厚。”

桑喬意味深長,“可不是呢。”

葉蓁聽得出桑喬語氣有異,定了定神對李煦安道,“郡主傷了手,您該去看看她。”

李煦安眸光動了兩下,不太喜歡她忽然提起別人。

葉蓁又道,“畢竟您審魂的時候,郡主都快急哭了。”

李煦安放下茶盞,這是她第二次趕自己走了。

他覺得心裡有些堵,回憶自己兩次被趕之前他們都說了什麼,讓她毫無預兆改變態度?

於是李煦安微微眯眼,不慌不忙整理起思緒。

沉默許久,葉蓁等不到他回答,瞬時就覺得時間有點煎熬。

正好外頭的藥也煎好了,桑喬說晾一會兒就能喝了。

她再次開口,“二爺該用藥了。”

李煦安卻傾身靠住桌子,茶水被撞得晃出來幾滴,他壓著聲說,“平陽郡主跟著我母親在清宗門,逢年過節回京順帶幫父親給我送些東西,因而比起旁人與我熟絡些。”

葉蓁驚訝抬眸,目中閃過微妙的光澤,在他臉上徘徊。

李煦安探臂過來摁著她的腕子,不讓她躲閃,“從前我並未修到母親滿意的階段,想與她說句話都很難。”

“偶爾會希望她能替我給母親傳話。”

“但那是很久以前。”

他的聲音、眼神比尋常還更冷靜清醒。

葉蓁心頭一震,他在跟自己解釋!

她聽進去了,可也覺得丟臉,自己根本沒理由介意任何,卻洩露了情緒,還被他猜到。

葉蓁質問自己,這是在幹什麼?

他胡鬧也就罷了,自己死過一次的人怎麼還陪著他胡鬧。

可她也發現難就難在,自己心裡清楚,而一對上他雪一樣清亮的鳳目就不知該說什麼,只好掙扎著,“放手,外頭還有人。”

李煦安用身子將她擋嚴實,聲音也比她沉穩,“他們看不見的。”

“那、那也不好。”

葉蓁察覺他力道加重,頓時不敢再掙扎,怕他真的靠過來。

李煦安也覺得自己有失風度,可她實在太擅長客氣疏離,人前他尚能自制,人後他不得靠近些,抓緊些,才能讓她別逃那麼快。

他也不想嚇著她,不想逼迫她,可越靠近她,心裡的叫囂越甚。

他本來也不是站在雲端的得道聖人,他知道自己真實的樣子是什麼,國師、二爺,這兩個稱呼事實上是對他的封印。

李煦安剋制著,“看看傷口,我沒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