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雪聽紅螺說葉蓁逼著李乘歌簽了欠條,心下震驚,但又得意不需要自己動手,葉蓁每日都在往絕路上走。

只嘆老天爺果然不會白白讓自己重活一遍。

晚上李乘歌過來,她添油加醋說了番葉蓁的不近人情,見他無動於衷,又開始自責,“是我讓將軍蒙羞。”

李乘歌聽她又帶了哭腔,頭一次覺著心煩。

從他們發生關係開始,葉雪時不時就要死要活哭兩次,起初他還有耐心哄,覺得葉蓉和葉蓁很過分,心裡也向著她。

但自從葉蓉去世,葉蓁又鐵了心要離開他,李乘歌也沒多少和葉雪廝混的心思了。

正想呵斥她兩句,不料葉雪轉而說道,“承蒙將軍厚愛,奴定會好好伺候將軍,努力不讓將軍再因奴婢丟臉。”

李乘歌回過頭,見她溼漉漉的眼睛裡藏著撩人的情動,像只乖巧忠誠的貓兒,天真地要為他長臉。

他這幾日在葉蓁那裡總是碰壁,葉雪這副樣子實在窩心。

可母親說的在理,葉雪也就只能在床上給他點滿足,其他什麼都做不了。但他不忍心怪罪,捏著葉雪下巴無奈笑笑,“好生待著吧,等你長姐的喪禮辦完,本將軍會給你個名分。”

葉雪一臉驚喜,杏眼中鋪滿感動,“能伺候將軍是奴婢的福氣,奴婢不在乎這些。”

李乘歌卻道,“你母親出身不好,但你始終是葉院首的庶女。不過納妾不需要那麼麻煩的流程,我與你父親說說就成。”

妾?

葉雪心裡當然不滿意,就算做不成繼室,她也想著和葉蓁一樣先做個側夫人,日後也好順利往上爬。

可要是妾室,想被扶正太難了。

但她現在沒資格也沒本事要求李乘歌改變主意。

這一夜,兩人難得和衣而眠。

葉雪一宿沒睡著,眼下李乘歌頭疼的只有兩件事,一是沒銀子,但賞賜下來就能解決,二是侯府沒人打理,管家處理不了的事每日都要拿過來讓他定奪。

若是自己能將侯府大小事處理好,幫李乘歌分擔些辛苦,還怕他不給自己想要的?

葉雪有了打算,卻苦於沒有機會,一連兩日只能憋在屋子裡發悶氣。

不過很快,葉蓁就給了她機會。

葉蓁操辦喪禮,只根據管家的清單掏了銀子,並不像從前一樣大小事都自己過一遍。

加上鄭氏怕花兒子的錢,偷偷讓管家改了單子,又吩咐賴婆子盯著採買,千萬不能多花一文錢。

這就導致管家不能做主,他想給李乘歌和侯府長點臉,賴婆子卡著價錢不準。

香燭紙錢都是買的受潮處理的便宜貨,白布也是鋪子裡積壓多年的舊貨,成色單薄,日頭下還泛黃,兩個奴才下午幹活兒賣力了些,喪服就破了好幾個洞。

再做一身又是浪費銀子。

下午,管家差人來跟葉蓁要錢,流霞記好單子,讓對方簽字,然後才給銀子。

“二小姐,照這麼下去,浪費得比節省的都多,您真不管嗎?”

流霞心疼自家小姐的腰包,再有積蓄也經不住他們這麼亂折騰。

葉蓁斜臥在榻上看書,只是心思也不在字裡行間,在侯府多待一日,她就很難清淨一日。

“好壞事關他們自己臉面,自己都不要臉,難道我非得從別人腳下給他們撿起來?笑話。”

“話是這麼說,可···”流霞為難道,“出殯那日,夫人也會過來,她見著大小姐喪事這麼敷衍,又知道您和將軍要退婚,萬一不準可怎麼好。”

葉蓁早想過這個,所以她真正覺得有難度的是嫡母崔氏,因為她手裡捏著阿弟。

但崔氏也疼獨女,若知道是李乘歌氣死了葉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