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氣。可惜他是全真派的,不能娶妻生子。

“好多見過他的姑娘都覺可惜呢。”

葉蓁聞言倒放了心,道家犯戒是會被剔除仙根的,對方必定不敢洩露。

她這才又拿起湯勺繼續吃紅豆沙。

結果還沒嚥下肚,就聽一道爽朗渾厚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貧道玉塵子,受國師所託,來給二小姐請脈。”

“您若方便,貧道就進去。”

“若不方便,貧道就在外頭等著,您什麼時候方便,貧道什麼時候進去。”

“當然您要是不願意接受也請別趕貧道出去,不然完不成國師所託,貧道今年的考核分要不及格的。”

“更重要的是,師父讓他監管貧道,他又是個不講人情的主兒,被晚輩掐著脖子,貧道早晚要鬱鬱寡歡而生病。”

桑喬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配著一臉被支配的無奈,站沒站姿就算了,還晃著手裡一塊帕子,惹得人捧腹大笑。

流霞才說完他沒個正形,就親眼見著了。

“二小姐您瞧,難怪二爺對他不講人情呢。”

葉蓁被喉嚨裡的紅豆沙嗆著,摁著胸口咳了兩聲,不禁想到那晚的荒唐,一時不知該不該請進來。

桑喬的嘴是絕對閒不下來的,“司天監有事,國師自己過不來,又擔心二小姐用完藥不見好,特意讓貧道來一趟。”

“二小姐若是挺好,不妨讓貧道親眼看一看,也好回去交差。”

“若是不好,那更該讓貧道瞧瞧···”

葉蓁揉著太陽穴,“請進來吧。”

隔了月影紗,葉蓁隱約能看見桑喬的輪廓,確實長眉入鬢,目似星河,面如滿月,臉頰還有兩個梨渦。

他的手指壓在葉蓁腕上時,不似那日的溫涼,倒有些汗溼。

葉蓁禁不住有些面熱。

“腕子上的傷沒事了,不過···”桑喬頓了一下,挑眉道,“二小姐可是吃了什麼寒涼的東西,體內淤積了冷氣,若不及時發散,怕是麻煩。”

葉蓁心下微顫,都幾日了,他竟探得出避子湯的寒涼。

“約莫是夜裡沒蓋好被子。”她胡亂找了個理由。

桑喬輕笑,“外感還是內侵,貧道應當不會診錯。”

葉蓁輕咬下唇,不作回答。

桑喬也不追問,換了隻手,伸過來時突地又縮回去,“不好意思,忘記隔個帕子了。來的時候國師揪著耳朵吩咐,貧道真是···”

“還請二小姐莫怪。”

他忽然這麼客氣,葉蓁也是哭笑不得,“無妨,道長···”

話說到一半,她目光一凝,整個身子都繃緊了。

桑喬展開的帕子,是鳶色錦緞,上頭繡著青竹葉,四片!這、這是她那日落在閣樓的小衣!

他竟做成帕子隨身攜帶!

欺人太甚!

葉蓁氣得厲害,眼前有些發黑,氣息也亂了。

桑喬靠過來,壓著聲道,“看來這是二小姐的東西了。”

葉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直直盯著他,“你想怎樣?”

桑喬卻還笑得出來,“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二更時分,我在西院後頭的海棠樹下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