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猶豫拍板道:“我們去冰原,立即。”

她說完,頓了頓又問:“西德尼最近怎麼樣?”

“外表看起來一切正常,除了剛剛得知那個訊息時有些失態,之後依舊全心投入實驗中。”

薩林遲疑一下,最終沒有將他發覺的一個小小異常說出,西德尼之前遭受死魂法珠的死亡檢定時,情況比他更嚴重,按理說這對死靈法師而言是不正常的,但西德尼第二天又生龍活虎地投入了實驗,那麼這可能是西德尼自己的秘密和**。

哪個法師沒有一點秘密和底牌呢?西德尼是林安的追隨者,林安未必不知情。

無謂的多嘴,說不定又像上次安吉莉雅的事一樣,會讓林安不快——她對他的印象本來就夠壞的了。

……

落基山麓深處,兩根塔身結合成倒v型法師塔隱藏在雲霧深崖深處,某個佈置簡陋的房間中,空蕩蕩的四壁間只剩一桌一床,連張椅子都沒有,顯然是一間懲罰學徒的禁閉室。

頂著鳥巢的安德烈坐在床緣,褶皺如干海藻般的法師袍披在身上,散發出陣陣汗臭,他攤開兩腿,翻開手中的信紙。

“安要去冰原?她不管這邊的事了嗎?”

“蠢小子,你沒斷奶嗎?回來不過兩天,我就聽到那位把你迷得神魂顛倒的女法師的名字,在你嘴邊出現了一百八十七次——老師我辛辛苦苦把你撫養長大。在你心目中,竟比不上一個小女娃子!”

怒斥在禁閉室隆隆回響,不知從何處傳出。安德烈跳起來,指著一個方向大罵。彷彿面前就是那老不修的老臉:

“死老頭,偷窺癖,你敢不偷聽禁閉室的聲音嗎?打擾別人戀愛會被詛咒的——哦,我忘了,一個光棍了幾百年的老處男,哪裡會明白怎麼和女孩子相處,以你的尊容。年輕的時候,恐怕根本沒有女法師看得上你吧!”

“那些搔首弄姿、不知所謂的女人,也算得上法師?別侮辱我的品位了!”

這熟悉的口吻,令人得知安德烈初出茅廬時對於女法師的評價。傳承自何處——安德烈捂起了耳朵,嘴巴一動一動,幾乎完美地無聲為上述語句配口型,但法師圈有句話,因循守舊的法師不是合格的法師:

“……另外。假設你沒忘記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的話,我如果因為外貌原因而打光棍一輩子,那麼你這輩子能找到配偶的可能性也不大了——尤其在你擅自拒絕了在你還是個胎盤時、鮑門家沒見到你尊容前所定下的婚事後。”

安德烈被噎得直翻白眼,老人則得意地嘿嘿直笑——如果每次都要氣一場,那麼在這個嘴欠的混蛋小子被他踢出門之前。他恐怕就得為自己預備好墓誌銘了。

“事情都已經成定局了,能別再囉嗦了嗎?”

安德烈煩躁地扒了扒頭髮,於是我們知道了他頭頂那個鳥巢的由來:

“我現在要做的正事多著呢,沒空跟你爭辯這些——佩雷前線那些唯恐人不知他們來歷的進獻者,是哪個蠢貨安排的?別告訴我你有份參與,你們這些在傳承之地窩久了的老不死,腦子都被窩生鏽了嗎?”

“哦,那個啊,前兩趟出門,我確實聽到了一點風聲,不過這不關我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一派人丁稀少,我就算想參和,也沒人不是嗎——你這蠢小子又不在家!”

“什麼,這還真是其他那些隱世傳承安排的?!”安德烈跳腳,吼叫,“嫌出場不夠一鳴驚人,乾脆去轟聖山好了,學那些政客玩迂迴計謀,你們玩得過人家嗎!你們這些……”

被安德烈連吼帶罵地轉述了林安的猜測——其中省略兩**型師徒別出心裁的互損對罵諷刺……若干——唸了幾百年咒語的老頭子肺活量勝出一籌,罵得不肖弟子猛翻白眼休戰後,才道:

“哦?還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