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走不了多遠。”

聖蘭森一把捏碎了手中的牙齒吼道:“遊都給我游過去!”

士兵不得已應了一聲,忍著心裡的不悅正要離去。

聖蘭森又想起了另外的事,怒道:“給我回來!先去看看北部深澗那邊有沒有積水流進去。”

士兵壓著心裡的不爽道:“陛下,那邊地勢雖然墊高了一些,但是這場大水影響了全城的範圍,我想那裡只怕已經積了水了。”

聖蘭森沒好氣的吼道:“我說讓你們去看!”

士兵暗地裡咬著牙,一行人匆匆走了。

夸特看著已經幾乎逼到腳面的積水,樓下已經一片水海,側頭看著窗外,斷屍在水面浮動,厚厚的木板隨波逐流,自己這棟木宅子能存在下來真是一個奇蹟,血水拍打著屋子,混著屍身,彷彿有一種鬼打門之感。

大水進深溝渠極度緩慢的向外洩,軍營都已一片狼藉,眾多士兵遊著水撈著屍身和木料,就那麼撈著撈著,竟有人無聲的哭了起來。一個男兒,落淚是很丟人的事,然而心底裡生出的悲涼無法阻擋,一瞬間似乎同樣窺見了自己的命運,本來是從來不想未來的一群人,此刻卻真的畏懼了,也許在多日之後,也許就在一眨眼之後,眼前這一片碎屍之中也會有他們自己?越是害怕想象的就越是會被想起,猶如扎進腦中作祟的鬼魅,揮之不去的悲苦。

曾幾何時,活在這座城池裡也是安全的事,王雖暴怒,但是有澤斯在,總會制止一些暴力的行為,他卻走了,不顧一切的走了,他是謀臣,是聰明人,想必是預料到了這座城池已經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所以識時務的轉到了敵對的陣線。從來都只有大俊傑才能活在萬人之上,暴君並不算俊傑,他們不配啊,是在暴君身邊慘死,還是在俊傑身邊戰死,哪一個光榮?!

“我受不了了,為什麼?我入軍營以來還沒打過戰呢,這就要命斷在此了嗎?”一名士兵撈著一個慘白的人頭,看著那雙死白空洞的眼睛,身體忽然一個戰慄,心裡的恐懼與不甘開始交織糾結。

其餘人都停止了打撈,無聲沉默著,這冰冷的水能讓人心的悲涼無限的擴大、擴大,吞噬了整個身體與靈魂。

猶如靜水之下有強勁的暗流一般,在這沉默之下,思緒如波濤湧動。

夸特手指輕敲著窗欞,外面的世界一片沉寂,很多時候安靜並不是好事,在打破這份沉寂的那一時刻,會有更加可怕的事情發生,來到這裡,不就是為了看著一條不歸的路嘛!

一天一夜過去,士兵在外搜尋之後沒有任何發現,流水族的人早就無影無蹤,哪裡還會等人來抓,想著將這樣的情況回報給聖蘭森又會惹他一陣暴怒,心裡就覺得惶恐,這段時間以來他是越來越暴力蠻橫,全城幾十萬計程車兵都被他殺光算了,讓他一個人去做他的王,誰都不會再惹他生氣!

果不其然,在他們慢吞吞將事情回報之後,聖蘭森又一次震怒:“什麼都沒有找到,那你們回來做什麼?”

士兵卻不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又道:“北部深澗有大水注入,剛才也才停止,估計裡面的水要排出有些困難,不過幸好那下面也沒什麼東西,不如就挖渠,將城內的水灌入那裡,以解燃眉之急……”

聖蘭森一句都聽不下去,士兵還沒說完他就到了對方面前,猙獰的臉幾乎貼到了士兵臉上,聲音宛如出自地獄:“你再說一次啊。”

旁邊計程車兵急忙插話道:“陛下息怒,當年澤斯大人……薩蒂卡·澤斯讓眾軍營挖下的溝渠消減了一部分積水之患,然而還有大量積水滯留城內,碎屍浮木舉目可見,現在還有大半軍營被泡在水裡,必須先考慮一下排出積水的事情,否則在城內走動頗為困難,也不好集中人馬尋找聖都的那個老人,還有梅琳達公主,反正已經封城了,他們絕對出不去!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