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斷折了,立即癱倒在地上,一時半會兒再也爬不起來了。

趁這個功夫,我趕緊掏出鏡子照照,發現臉上的黑點子依然是不減反增,惱得哼呀怪叫一聲,把鏡子狠狠擲地上。

啪地,鏡子粉碎了。

從包袱裡找根繩子,把劉巧秀的手腳捆綁上了,又在她的後腦上狠狠地跺了兩腳,方出了些胸中惡氣。

“為啥不讓我死,非要救我,家破人亡了都,我還活個啥勁?”劉巧秀嚶嚶地哭著,臉上帶著悽楚地問道。

那股幽幽的哭聲依然在持續著,聽得人心裡莫名地發慌,甚至有種悲沉的感傷,覺得人生了然無趣,死了是一種解脫。

我努力靜下心神聆聽,但就是無法判斷出這聲音是打哪兒傳過來的,好像是來自四面八方、天上地下。

過了一會兒,異常煩躁不安的我走過去,掂起擱在地上的鐵錘子,把劉巧秀的四肢都砸斷了。她吃不住痛,自是淒厲地慘號,大汗淋漓,但並沒有疼暈過去。我從身上翻出一隻紅色小本子,是戶口本,戶主的名字是劉傳義。

“說吧,這是咋回事?”我在劉巧秀旁邊蹲下來,舉著戶口本審問道。

“啥怎麼回事?你讓我說啥?”她一副十分驚訝的樣子。

“還他媽裝!”我又掄起鐵錘子,在她的頭上砸了一下子,出現了個血洞,鮮血汩汩地冒出,順著她的面目緩緩地流淌下來,染紅了一大片衣襟。

這回她倒不再叫喚了,而是冷笑了兩聲,歪著頭斜眼瞧我,目光毒辣憤恨,禁閉著口不說話。

等了半天,她還是沒吱聲,我有些不耐煩了,將戶口本摔在她臉上,咳嗽兩下以清清嗓子,搬只小凳子坐下來,點根菸叼在嘴裡抽著,自個娓娓道來:“不好意思,二桃手賤,意外翻出你家的戶口本,在上面得知了你全家的生辰八字,我暗中查算了一下,發現命中最早死的那個人竟然該是你,而現在你家的其他人都死了,你卻還在活著,你說這奇怪不奇怪呢?”

雖然依舊咬著牙堅持不說話,但劉巧秀的臉色明顯變了變。

煙吸完了,我把菸蒂扔在地上,並不用腳踩滅,而是吐了一大口濃痰滴落在上面給澆滅了,然後才用腳給磋了,伸手往包袱裡又掏出另外一面鏡子照了照,默然片刻,擠了下眼睛,兩行清淚緩緩地流淌了下來。

這張被認為是天底下最帥的臉龐上面不僅黑點子又多添了,還嚴重浮腫起來,看起來,整個就跟發了黴的胖麵包似的。

一代帥哥的隕落,悲傷蓋過了英雄末路,美人遲暮。

嘆息了一聲,我再次狠狠地把鏡子給往地上摔碎。

從此以後,我可能不會再照鏡子了。

但是,髮型還是要保持的。

我從身上摸出了木梳,一下一下地梳起頭來,突然一個麥子大的虼蚤從木齒子上蹦了下來,讓我手疾眼快地給捉住,用指甲擠崩了。

感到頭癢,我用木梳在頭上鋸了起來,白色頭皮像雪花一樣嘩嘩地落下來,很快覆蓋了地上一層。

“你幾天不洗頭了?”劉巧秀終於忍不住了,皺著眉頭問道。

呵呵,終於肯說話了。

沉默著算計了一番,我伸出了三個手指頭。

“三天?”

我搖了搖頭。

“三個星期?”

我又搖了搖頭。

。。。。。。。

“不會是三年吧?!”劉巧秀瞪大眼睛驚呼起來。

我點了點頭。

“像我這樣的人三年不洗頭,倆月不洗臉的,還能保持這麼帥,你可知道,這說明了什麼?”我嚴肅著面孔,手持木梳不停地在頭上橫拉著,發出嗤啦嗤啦的聲響。

“說明了啥?”劉巧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