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曹力,的確快成了無解的難題。

許久,謝明高才又出言問道:“小戴,你是你們首長身邊的貼心人,他這幾日有什麼反應?我是越來越看不明白咱們的這位薛市長了,換是別人,遭瞭如此待遇,準得上躥下跳,暴跳如雷,可他倒好,真就品性高潔,超然外物,任由人家用腳在他身上踹,吭也不吭,嘖嘖,這境界絕了。”

和戴裕彬一般,謝明高心上也壓著火氣,“這幾日我去尋他,連面也見不上,真不知道他老先生在忙些什麼。”

戴裕彬苦笑一聲,道,“首長忙,忙著咧,這會兒,我來前,人家正支了床,倒了身子,在上邊發奮苦睡,寄情於小說,不知道是在尋求精神寄託,還是在找著破局的法門,總之,高深莫測,淡定至極,我這鼠目寸光,自然看不透首長葫蘆裡到底賣的哪國的藥。這不,我們首長是淡定如山,我是急得不行,都快在辦公室跟他吵起來了,若不是江局長派小陸來請,我非被急出病來不可。”

戴裕彬此言一出,滿場盡皆啞然。

在大部分人想來,江方平今次的召集令乃是在薛向的默許下發生的,背後肯定藏了薛向的意思。

也正因如此,戚喜和孟俊才會如此生氣,在他們眼中,這分明是薛向不信任他們的訊號。

而現如今,戴裕彬此話一出,誰都明白,今次的召集令是江方平自己發出的。

更讓人納罕的是,那位薛市長真就一點也不擔心,經濟大權,人事大權,盡皆被人抓進手中。

他賴以立足德江,掌控全域性的兩大根基,盡皆被曹力破去,局勢已危若累卵,這位薛市長竟還能安然穩坐,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心懷,何等堅強的心臟!

第三百零五章攻其一點,全線動搖

“首長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老蔡有些糊塗了,哪有這樣的,人家都兵臨城下,刀架在脖子上了,他怎麼還敢無動於衷,難不成要棄城投降,拱手認輸?這不對呀,遍觀各國戰史,就沒有那在自己佔據絕對優勢的時候,肯棄城投降,自負請罪的例子,我實在是想不通首長到底是在想什麼。”

接茬的是蔡國慶,他是跟著薛向二度發家的,眼下的局勢,令他十分擔憂,在他眼裡,薛向這位領導一直有些飄忽,換句話說,也就是一直有些高深莫測,讓人捉摸不透。

可再是捉摸不透,眼下的情況已經擺明了,那個曹書記是個不出手則以,出手必要盡全力的狠人。

事情到了這一步,哪裡還有後退的道理,唯有衝上前去,端起刺刀,和那位曹書記來上個刺刀見紅,玩命兒幹一架,才有可能尋見活路。

“我同意蔡局長的意見,不管薛市長是韜光養晦也好,還是成竹在胸也罷,他有他的打算,也有他的難處,既然他不願意跟我們講,我們自己先得動起來,要不然真讓那位聚成了大事,可謂後患無窮。”

陸正宇附和道。

“老陸說的話挨著邊兒了,我猜薛向同志肯定是太有難處了,眼下他曹力憑什麼張牙舞爪,橫行德江,還不是因為上面有那位肆無忌憚地支援著,咱們的薛市長便是有招,也不好明使。畢竟,被讓省裡的那位抓著錯漏,捱上一悶棍,可就十分地不划算了,而薛市長行事為人方正,便是有心讓咱們站出來和曹力抗衡,怕也不方便宣出口外,薛市長是不方便,但咱們自己要先動起來,他曹力不是握著無上權威。要搞一言堂。家長制嗎?咱們就讓他曹某人把這一言堂,家長制辦起來,看看他曹大書記這個一言堂,家長制能夠撐多久?”

謝明高適時插言。一擊便打在了問題的核心。令滿場陷入了死寂。

按照正常的組織章程。重大人事問題和經濟建設問題都得走黨的民主集中制的流程來進行表決。

而現如今,曹力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