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劃好全部議程後,才能成行。

可這位呢,直接跟明珠這邊打個招呼,就殺來了,絲毫不管明珠這邊怎麼想,擺出一幅“你愛接待不接待,反正我是來了”的蠻橫模樣。

顯然,那邊的許書記是怒了,是不滿了,近乎赤膊上陣了。

此外,更邪門的事兒,吳中省的省委書記安在海,竟然要親自帶隊來和明珠市的紅牡丹廠簽訂供銷協議,這更是離奇到離譜。

雖然紅牡丹廠,是共和國乃至東南亞最大的絲織品出口廠,而吳中更是在安在海上任後,打造成了共和國的生絲基地,又因著吳中本就是老牌的生絲產地,經過安在海整頓後,該地生絲無論質量還是產量,在國內外皆是一時之選。

其產地的生絲,要麼是直接出口,要麼是在吳中本地加工,增加產品附加值。

因此,吳中的生絲是不缺銷量的,反倒是紅牡丹的生絲供應出了大問題,前段時間,明珠市政府也打過吳中那邊的主意,當時派了個副市長帶隊,前去吳中洽談,無果而歸。

如今,吳中竟然找上門來呢,豈不怪哉。

更怪的是,竟然是安在海親自帶隊。

安在海何人也,那可是吳中的省委書記,當初紅牡丹往吳中的報單,雖然貨量奇大,可遠遠不到讓一個省委書記都親自出馬的程度。

更何況,汪明慎可是聽說過安在海這位書記,老公子味兒極重,是個威嚴跋扈的人物,他怎肯為這點小事兒,為明珠奔突。

再聯想到,明珠眼下的風起雲湧,這兩位封疆大吏所為何來,不言自明!

汪明慎矗立窗前,抬眼眺望,但見窗外陡起狂風,吹得樹搖草折,池水生波,再送目天際,陡然瞧見,西天的滾滾黑雲,在這狂風的放逐下,洶湧而來,層層疊疊,霎那間,衍成黑海,將這一片天空,遮得黯淡無光!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忽地,他喟嘆一句。

…………………………

卻說,就在汪明慎送目窗外的時候,段鋼也並未入眠。

他甚至不曾歸家,依舊守在自家的辦公室裡,細細算來,他已經二十多個小時未眠了。

對一個年過五旬的老者來說,熬這麼久,是大虧元氣的。

其實,段鋼也想睡,這不,自打散了常委會後,他便吩咐黃偉,緊急在辦公室支了張簡易行軍床。

可剛躺在上面,有了點兒睏意,叮鈴鈴,電話響了。

一通電話接過,再想離開辦公桌也不能了,因為一波接一波的電話,洶湧而來,險些將他湮沒。

可段鋼又不能不接,甚至,他在此地不回去,為的不就是接這些重要的電話麼。

細細算來,段鋼應付這波電話潮,整整耗去三個多小時,直到黃偉滿是喜色地快步而入,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他放下的電話,便再沒響起過。

不錯,黃偉說的正是洪察的緊急來信,因著段鋼辦公室裡的電話被電潮淹沒,洪察打不進來,只好找了黃偉。

黃偉此刻來報告的,正是那位薛主任俯首認罪的訊息。

段鋼這才明白,為什麼電話不響了,大事底定了,不論是說情的還是別有隱情的,自然不會再廢話。

“他真的認罪了?”

段鋼有些不信。

“千真萬確,市長,薛向開始也死抗著不認,是薛家太爺發了話,他才扛不住了,看來老頭子想息事寧人!”

黃偉說得眉眼齊飛。猥瑣十足。

段鋼橫他一眼,後者腦袋一縮,再不敢廢話,小步退了出去。

黃偉去後,段鋼心頭又盤算開了!

一方面,他不信事情竟然簡單到這個程度;另一方面,他也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