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透此點,薛老三心下大安。

掛罷電話,薛老三轉過身來,卻見廖國友四人並作一排,在沙發上坐了,人人面色肅穆。

“放心,我一定給你們個交待!”

薛老三以為幾人在擔心那個流氓罪,沉聲安慰道。

廖國友忽然哈哈大笑,越笑越厲害,直笑得不住咳嗽,牽動肋骨處的傷口,這才止住笑聲。

廖國友伸手推開給他拍背脊的楚朝暉的大手,掙著一張漲得通紅的笑臉,“書記,我今番是開眼啦,有此一遭,咱這趟明珠就沒算白來,哈哈,我可是第一次瞧見咱們無法無天的薛書記被輛笑警車,攆得雞飛狗跳,用東北土話講,就叫飯米粒攆鴨子,哈哈,賺著了,賺著了……”

廖國友喊罷,眾人竟齊齊笑了起來,確實,那場面現在想來確實好笑至極,尤其是廖國友說的那句東北諺語,形象至極。

飯米粒是指一種不及半指長的小魚,這話的原意是,某人不知死活,招惹惹不起的大人物。

可用在這兒,分明是薛向這隻鴨子,被飯米粒啄得東奔西逃,那意向現在腦海裡,真是滑稽至極。

而眾人之所以有如此感覺,乃是因為,在眾人心中這位薛書記早成了太子般的人物。至於薛向想的什麼眾人在明珠捱了打,恐怕會認定他薛某人在明珠混得窩囊,完全是無稽之談。

第一百四十章將計就計

薛家,廖國友四人在薛向大婚之時,可是去過的,只是因為級別低,沒趕上那場轟動京城的大婚,可那晚的情景,諸人次日可是都聽過的。

堂堂薛家太子,在京城都不窩囊,在明珠又怎會窩囊。

眾人心中雖然擔心被汙了流氓罪,會有一番麻煩,可從始至終,都沒懷疑過薛向的能力,都不認為這點小坎,會卡住薛書記這條大龍。

是以,這會兒,聞聽薛老三鄭重其事的保證,廖國友才有捧腹之感。

眾人笑過後,又問起了薛向,到底是和誰結了怨,怎麼這麼猖狂。

薛向略略介紹了明珠的情況,這幾位也覺問題並非如預料中的那般簡單,他們都是宦海中人,自然知道這種層面的爭鬥,市委一級沒有人,勝算實在堪憂。

薛向道:“別想得左了,一級領導班子,怎麼可能分不清是非黑白,我心中已經有譜兒了,你們先休息吧,這幾天就當度假了。”

薛向再度保證,眾人自然不好再說什麼,便齊齊一笑,各自回房去了。

送走幾人,薛向便轉回電話桌邊的沙發上坐了,半個鐘頭的功夫,他又打了三個電話,電話分別是給黃觀、周明方、馮京的,既然某些人要拿廖國友四位做文章,遼東那邊就得先防備好,緊要關頭,說不得還得那邊使力。

三個電話打完,薛老三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伸手端起桌上的紫砂壺。噙住壺嘴,咕嚕咕嚕,一口將一壺荼飲盡。

輕輕一抹嘴,薛向忽然說話了:“起來吧,知道你早醒了,聽了半天,感覺如何?”

此時屋內,除了那歪倒在一邊、酣酣而眠的女郎,哪裡還有旁人,顯然薛向的話。是對這女郎說的。

可薛向話音落了許久。床上那女郎依舊無有動靜兒,似乎真睡得深沉了。

“再不醒,我可拿開水澆了!”

說話兒,薛老三作勢提起了暖水壺。邊朝大床行來。邊搖晃著水壺。盪漾的水波擊打得瓶膽咣咣作響。

床上那女郎依舊無聲,只是她身上的被子,已經輕輕震顫地抖出了波紋。

“我潑!”

“啊!”

那女郎一腳頂翻了被子。渾身如著了火一般,蹭得就躥下床去,畏縮在牆角,朝薛向看來,待瞧見薛向手中的暖水瓶壓根兒就沒拔塞,一張俏臉頓時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