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薛向再不情願,再有道理,再倔強,在這大勢面前,也只有灰灰。

省裡真下定決心,薛向反抗越激烈,這大勢的碾壓就越兇狠。

至於省裡是否下定了決心,光看曹書記下德江,就已經知道了。

若不是事關重大,省裡受不了了,又如何會在常務副省長尚在德江的當口,再派下省委副書記來,分明是省委早有計較了。

可以說,眼前這場會議,根本就是走個流程,讓某些人順順氣。

畢竟,某些人還是薄有功勞的,省委也得顧及風評。

孫明算計得很準,果然,他話音方落,曹書記長嘆一聲,就開口了,“嗨,真是個亂攤子啊,從心裡頭講,我是討厭吸血鬼的,可孫明同志說得在理,不吸血連活都活不了,如何有機會改革?薛向同志,你也不要氣餒,你的努力,功績,省裡頭都看得清楚,下面,你就重點說說,你個人和蜀香王,對省裡有什麼要求吧,只要尚在情理之中,我老頭子做主了,都準了!”

話至此處,誰都明白,流程走完了,曹書記一錘定音。

當然,更多的人也在豔羨薛向的機遇!

雖然丟了塊大肥肉,可省裡的補償也不低啊,什麼時候,准許個人提要求了?

要知道無數官員奮鬥的根本目的,還不是希望獲得上級關注,以求上進。

薛向發展了蜀香王,如今省裡明說準提要求了,按照正常的官場邏輯,這活土匪也沒算虧嘛。

第三百六十六章全權

可薛向真得沒吃虧麼?

恐怕吃沒吃虧,是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

薛老三若是尋常官員,勢必歡喜允諾,可退一步講,薛老三若真是尋常幹部,又怎會等到現在呢,早早上趕著給李大省長拍馬屁不更划算。

卻說,曹書記說完,滿場目光皆凝視在薛老三臉上,有羨慕,有嫉妒,有嘲笑,有可惜……

李星雨心中亦是哂笑:“小傢伙跟我耍手段,也不稱稱你幾斤幾兩,若不是你背後橫著座大山,非連皮帶骨把你收了不可!”

周道虔亦是心中歡喜,和活土匪纏鬥無數次,唯獨今次徹底將其壓服,“薛向啊,有什麼條件你就開吧,你受了委屈,可別不好意思出聲嘛。”

他這話,純粹是往薛老三傷口上撒鹽,無非是要薛老三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吃了苦頭,還沒法兒要好處。

聽聽周道虔的話,無形中置換了概念,將曹書記要薛向提要求,改為了提條件,哪有黨員向組織提條件的,且後邊又點明他薛某人是受了委屈,分明是堵薛老三的嘴巴。

周道虔得意忘形,殊不知他這鬼蜮伎倆落在曹書記眼裡,瞬間將周某人的印象分拉到負值。

“薛向啊,沒事兒,你慢慢想,不急於一時,稍後,單獨跟我講也行。”

曹書記摩挲下花白的短髮,拿起桌上的黑色鋼筆帽,就往筆尖上套,顯然。這是要散會了。

曹書記到底善解人意,擔心當著這麼多的面兒。薛老三不好開口。

“曹書記,我想好了,我還是不同意貼牌!”

薛老三驟然開口,石破天驚!

砰!

一聲巨響,李星雨重重將厚厚的筆記本摔在了桌上。滿面鐵青,“薛向,你放肆,你以為你是誰,你又以為蜀香王是誰的私產,省委,地委聯合定的調子,你能隨口否決……”

一連串排比。李某某將氣勢雄張到了極點,他本就對薛老三有極大意見,只不過礙於身份,不好開口,如今,尋著機會,自然爆發出來。

當然了,此刻他嘴上說得疾厲。心中卻是歡喜,他不怕薛老三硬頂,就怕薛老三服軟。

這一硬頂。大勢如輪,即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