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腦袋,問其他人還有沒有答案。

原本,蘇美人第一次提問的時候,底下長手如林,都希望能一鳴驚人,博得蘇美人的青睞。可眼下段景住的前車之鑑無疑給眾人敲響了警鐘——莫要出風頭不成。反出醜。

是以,這會兒竟無一人伸手。就在蘇美人心中嘆息之餘,眼神兒又開始往西北角瞟,正巧,薛向透過前面那人的肩膀偷眼去瞄。剎那間,四目相對,薛向渾身冰寒徹骨!因為他早有預感,蘇美人這個無解的死題就是衝自己來的!

要說還真不是薛某人神經質兼敏感,蘇美人這道題還真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原來,前數次辯論。薛向詞鋒犀利。邏輯嚴密,絲毫不讓蘇美人這個斯坦福橋的高材生。幾次交鋒未折服薛向,自然挑起了蘇美人的好勝心,遂從夾袋裡搜出了這無解死題。

蘇美人環顧一週,見無人舉手,立時就要喝出薛某人的大名,忽地,又有勇士站了起來:“蘇老師,同學們,我不贊成段景住同學的觀點。萬般理由皆不提,只說一句,我們中華民族數千年來都在提倡以孝治天下,雖然我們今天將封建社會的那一套視之為糟粕,可就算在今天,孝敬父母依然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總之,我的觀點是,母親只有一個,老婆嘛,嘿嘿…”

這“嘿嘿”隱去的意思,眾人皆明,立時滿堂的氣氛陡然一鬆,不少人樂出聲來。鬨笑聲一起,先前段景住遇阻帶來的沉悶立時被打破,接著又有人站起身來:“如果是我,我會救起母親,而後和妻子一同沉溺。”

這別出一格、極具創意的回答一出,立時引得滿堂驚呼,就連先前受了打擊的段景住,此刻也暗暗咬牙:要是當時我能想出這個答案,恐怕蘇老師就不會這麼冷淡了吧。

哪知道蘇美人依舊冰寒著臉,脆聲道:“很有創意的回答!”說完,便揮手讓那同學坐下。

其實,此刻蘇美人心中已然不快之極。這個問題本來是他特意拿來難為薛向的,沒想從中殺出這麼多程咬金。可無論蘇美人再怎麼不快,此刻也不得不履行她講師的義務,為同學們講解案例。畢竟三個選擇選擇都被人答了,容不得她推諉。

蘇美人清咳幾聲,道:“第一個同學的答案無疑就是道德功利主義,通俗來講,也就是在道德領域講求功利。在他的價值體系裡,人已然不是人,而是整個社會機器的一個零件,人的存在只有作用的大小,而沒了其他的價值,比如感情價值,比如人文價值……當然,我並不是批評段景住同學,因為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大多數情況下,卻遵循著這一原則,在我們的行為中,往往遵循著救危救難救急的原則,難道我們就能推翻這些原則的正確性麼?這些行為和原則其實就是救妻還是救母的翻版,二者並無本質的不同…”

接下來,蘇美人又以此案例延伸、拓展講了功利主義,自由主義,人文關懷,一通發揮,可謂鞭辟入裡,,酣暢淋漓,這種深層層挖掘絕,不崇尚絕對真理的治學和教學態度,讓全場師生大開眼界,就連薛向這後世在網上聽過不少精彩演講的傢伙,也覺蘇美人的這堂課上得還真有些讓人歎為觀止的味道。

哪知道就在薛向為蘇美人暗自喝彩之際,蘇美人又開腔了:“西北角那個把腦袋抵在桌子上的同學似乎對我講解不以為然,那想必是你另有心得,那就不要藏私,講出來,大家一起探討探討嘛。”蘇美人到底不甘心放過薛向,畢竟這種死疙瘩題可不是說有就有的。

蘇美人清冷的聲音剛點出個大體方位,甚至沒說幾排幾縱,滿座的人只要朝西北角一掃,就沒有不知她說誰的。慣因這二人的互動已經不是持續一兩堂課了,而是唇槍舌箭幾乎就停聽過。

不知道多少男性生物暗裡腹誹過這二人的關係,羨慕疾妒恨之輩更是大有人在,更有甚者,在想這蘇老師是不是越招惹越來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