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瘋了,老婆,你不在裡面片肉。出來做甚?”

胖老闆被一腳從美夢踹回了現實,心中十分不滿,不過,他懼內久矣,倒是不敢發火。

“片肉,我片個屁的肉,照那幫餓死鬼的吃法,老孃今天非得累死不可!”那婦人怒目圓睜,死死盯著胖老闆,“姓蔣的,老孃不管,反正待會兒這桌一準兒不能免單,用得咱們那鍋原湯就不說了,就是那幫餓死鬼吃得海鮮,鮮肉,都成堆了,老孃可養不起這幫吃白食的,你要是抹不開臉,我現在就進去說!”

說話兒,那婦人就不管不顧地朝薛向那所包廂的大門行去,誰成想未等她走幾步,頭皮忽然一緊,劇痛傳來,嘴巴也被死死捂住,連聲都發不出來。

那婦人驚恐交集,霎那間,直以為遇見了謀財害命的兇徒,誰成想,這念頭未消,便見老蔣那張朝夕相處的胖臉,以一種從未有過的猙獰,映入了眼簾。

“馮翠花,老子警告你,平時,你怎兇老子,老子都能忍你,要是今遭,你敢跨進那個大門一步,老子就拿刀結果了你,你信不信!”

老蔣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道出,腔調陰冷而兇惡。

馮翠花直聽得後脊樑骨發冷,眼前的老蔣真是陌生極了,直讓她以為是撞客了,慌忙連連點頭,再不敢發一眼。

要說也無怪老蔣著急,眼下他哪裡會擔心薛向等人多吃,他恨不得牽頭牛來,讓這幫人脹死,這會兒,就好比送禮求人辦事兒,只怕禮太輕送不出去,哪裡還有擔心人家收下禮物的道理。

老蔣推著馮翠花進了廚間,吆喝道:“小陳,小李,把老子的牛角刀取來。”說話兒,一把從馮翠花褲腰帶上,扯下把鑰匙,奔回裡間,未幾,提溜了個精緻的鐵盒出來。

這下,馮翠花終於急了,剛要咋呼,熟料老蔣已然提刀在手,鋒利的刀鋒閃著銀光,馮翠花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只有瞧著老蔣將鐵盒裡的兩隻晾乾的虎鞭取出來,用牛角刀一片片削下,作了一碟。

屋內香氣瀰漫,白煙成霧,可諸人真是吃得熱火朝天,一盤盤肉片,流水般地端了上來,此刻,薛向這夥兒人哪裡還像同僚聚會,只為推杯換盞拉關係,這會兒,這幫人倒是真成了食客,只為吃飯來一般。

半個鐘頭過去了,仇局長最先住了筷子,他原本就精瘦,肚子容量有限,這會兒,已經吃得鬆了幾遍皮帶扣了,腹部的腫脹之感,也終於傳達到了神經中樞,徹底遏止住了食慾。

仇局長停著未幾,薛老三也擱了筷,看著他第二個停筷,實際上他這風捲殘雲的速度,卻是吃得最多,不說別的,單說他平時吃飯,少有超過十分鐘的,就該知道,今天他到底幹下去多少,他面前那差不多落成小山的牛骨頭,便是明證。

薛向停筷不久,牛奮進、趙剛、鐵進三人也撂了筷,牛奮進和趙剛體型原本就肥碩,這會兒,撐得碩大的肚子,幾乎快繃斷褲腰帶,二人早就在椅子上坐不住了,差不多半躺在椅子上開戰。

這會兒,除了薛向這位國術宗師,其餘四人幾乎都撐住了。

“香,實在是太香了,不過這口福,我實在是消受不起,這會兒便是出氣也困難!”

終於,趙剛出言打破了沉默。

趙剛這句話一出,眾人才陡然驚醒,過去的半個多鐘頭,竟只顧著吃飯,連話也沒說上一句。

“薛主任,對不住啊,今兒個本來說要和你好好喝上幾鍾的,結果,弄成了這般模樣,明天,明天我老牛做東,咱就上些花生米,豬耳朵,別的菜是一樣不要,好好喝上一回,這回,實在是太失誤了!”

牛局長邊悄悄解著腰帶扣,邊大聲長嘆。

薛向笑笑,嘴上客氣地應著,眉頭卻越皺越緊。

咚咚咚,

房門再次被敲響,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