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書記,您什麼意思,我沒聽明白,總不會再設立部門徵農稅吧?我們農業局都不管農稅了,還管啥啊!”

“嚷嚷什麼!”薛向一聲冷喝,止住驚詫狀態的老方,“我只問你願不願意拿農稅換大棚蔬菜這攤,願意就幹,不願意拉倒,給個痛快話,哪兒這麼多廢話!”

雖弄不清這位薛書記到底又在打什麼主意,方大同腦子卻是飛速轉開,權衡著這其中的利弊,很快他便有了答案,“我代表農業局表態,薛書記您指哪兒,我們打哪兒,決不討價還價,決不給組織添麻煩,拖後腿!”

方大同不愧是老官油子,他瞬間就拎清了薛向那番話的涵義,很明顯薛書記要剝掉縣農業局徵收農稅的權力,至於為何如此,方大同猜不出,估摸著是要組建什麼部門等等,這點方大同也懶得細究,唯一確信的是,農業稅這塊兒註定要和農業局說再見了,而這大棚蔬菜顯然就是薛書記給出的補償,畢竟農業局這麼些人頭,剝了農業稅,可謂是剃了大夥兒身上一塊肉,不給些甜頭是不成的。

最後,既然薛書記已然生了從農業局身上剝離農業稅的心思,方大同知道,以薛書記在蕭山縣的威權,這便相當於最後決議,況且薛書記已經照顧到農業局的感受了,再硬抗,那就是不知好歹。

卻說方大同這番話,說得極漂亮,漂亮到薛老三也忍不住心生讚歎,“老方,行啊,放心,組織不會委屈做出犧牲的同志的!”

一句暗示,亦是承諾,只有薛老三自己知道,自己正在乾的事兒,有多高尚,若是因功德能成仙成佛,此事若成,那薛某人估摸著自己該能直接稱佛做祖了吧。

………………

“蕭捷,衣領衣領,衣領有些歪了……”

“小梅,我好緊張啊,你快看看我這身怎麼樣,得體不得體,會不會太莊重了,沒了女人味兒了吧?”

“得了吧,叫你講堂課,不是請你去相親,看你得瑟的!”

“死妮子,說什麼呢,什麼相親,再敢咧咧,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你就得意吧,現在也可著你得意了,誰叫我沒生你這胚子,要是我有你這胚子,今兒個這場面,還指不定該誰登臺了,可嫉妒死我了。”

“嫉妒啥,上回教委的王書記來聽課,不是安排你了麼,怎麼見你推三阻四,扭扭捏捏,蹭了半天,結果還披頭散髮了才去。”

“別提了,那老色胚,一雙眼睛能解開女人衣服,跟咱們那薛哥哥能比嘛,若是薛哥哥來聽課,我就是穿小衣,也願上臺呀。”

“死妮子,沒皮沒臉個勁兒喲……誒誒,小梅,這套衣服還是太莊重了吧……”

“我裡個天,你是人民教師,不是縣城那家新開的錄影室裡的服務員,你不莊重誰莊重啊。”

“……”

蕭捷和小梅正聊得熱火朝天,咚咚幾聲,大門響了。

“李主任!”

兩人招呼聲中,一個矮胖中年急步行了進來,“蕭老師,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問題,臨場,千萬別緊張,千萬別緊張啊,你要是出了簍子,我,我……”

這胖子不是別人,正是縣二中的學生教導主任李光耀。

說起這李光耀,雖起了個名人的名字,卻生得一副殺豬相,其人無才無德,正是靠著做校長姐夫的關係,混了個教導主任。好在這教導主任又無須代課,就只要管管調皮學生,恰好合了這李光耀的脾性,這半文盲做起初中的教導主任來,竟是似模似樣。

當然,這位李主任和一般裙帶關係戶一樣,除了不學無術之外,自然愛搞些邪門歪道。

守著學校這麼個美女聚集地,李主任的愛好自然不會朝別處發展,好在這李光耀小門小戶出身,膽子最小,一直是有色心,無色膽兒,倒也沒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