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牙鬆了口氣,提小雞似的提著早被嚇得面無人色的白可樹,領著眾人急速撤退。

“大牙哥,我是僱主啊,你怎麼能收拾我呢。”

“廢什麼話,你的錢厲害得過人家的槍嗎,怪就怪你點兒背。收拾誰不是收拾啊,反正是一錘子買賣。說好的收費翻倍,你小子敢耍賴,老子就把你骨頭拆了。”

“你,哎喲,哎喲,輕點兒,疼,疼!”

…………。

薛向藉故上廁所,來到值班室詢問柳鶯兒的所在。

值班室設在一樓大廳的拐角處,有三個對話視窗,方便病人查問科室、醫生等相關資訊。薛向來到左側的視窗,敲了敲檯面。

視窗內,一位十七八歲的女郎正躲在底下看紅樓夢,看這書也是要冒風險的。女郎叫楊梅,是中心醫院的護士。平時,她都是偷偷在自己房間看的,奈何今天看到精彩處,實在是忍不住了,只好帶到醫院按在桌下偷偷看。她正看得入神,被人打斷,倒也鎮定自若,反正今天已經被打斷無數次了,早已習以為常。她揚起一張素淨的鵝蛋臉,問道:“要查哪個醫生,哪個科室?”

薛向道:“柳鶯兒,護士。”

“你不是來看病的吧?”楊梅臉上泛起驚疑。

薛向奇道:“找人不成嗎?”

“別人成,就你這號的不成,整天不務正業,把我們醫院當什麼啦。告訴你,你沒戲,人家已經有未婚夫啦。”楊梅見多了他這類追蜂逐蝶的青年,都是借看病之名來醫院詢問漂亮護士的資訊,尤其是柳鶯兒得到的關注最多。本來嘛,看病問醫生就好,用得著問護士麼?她一聽薛向打聽柳鶯兒,自也把他歸為此類。

果然,大美人兒的追求者不少,不知道她未婚夫是何等人物,居然讓她傾心擬嫁。薛向知道她的意思,也不解釋,假道:“我是他鄰居,她家裡有急事兒,託我來尋她。”

“哎呀,一定是大寶的病又發了,得趕緊送過來打針啊。可是鶯兒去外地交流學習了,這可怎麼辦啊,要不你趕緊回去,把人送過來。”楊梅是柳鶯兒相熟的姐妹,自是知道她家的情況。

薛向道:“不是,不是!你先別急,是他家來客了,我過來喊她回家待客。”

楊梅拍了拍堅挺的胸脯,舒口氣,嗔道:“嚇死我了,一次說完不行啊。要是真是大寶的事兒,可就麻煩了。鶯兒去秦唐前,特意囑咐我照看大寶,我……。”

“什麼,她去哪兒呢?你再說一遍!”薛向把手伸進視窗,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吼道。

“你幹什麼啊,弄疼我了,放手,再不放手,我叫人了。”楊梅被嚇了一跳,書也掉了地上,驚恐地望著薛向。

此時,薛向驚恐勝她萬倍。秦唐,該死!這麼大的事兒我怎麼生生就給忘了。薛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鬆了手,道:“對不起,我太激動了,柳鶯兒什麼時候走的,要去多久?”

楊梅揉搓著被他抓過的地方,青痕可見,痛得她要掉眼淚。她瞪著薛向,罵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我說什麼啦,你就激動?激動,自己拿手往牆上擦,欺負我算怎麼回事兒啊。”

“快說她去的具體地方,我找她真有急事兒,人命關天啊。”薛向此刻心有猛虎,顧不得細嗅薔薇。

楊梅見他說得鄭重,也不敢耽擱:“她學習的醫院叫路北q人民醫院,你急著找她到底什麼事兒?這兒離秦唐少說也有四百來裡,你找她也來不及啊。什麼事兒,你跟我說說,看看我…。。哎,哎,你怎麼走了,過河拆橋,什麼人吶。”

薛向心裡惶恐之極,今天已經是7月26號了,他清楚地記得秦唐大地震的發生時間是7月28號凌晨3點42分,距離現在不到三十個小時。他也曾想過在這場大地震到來前做點什麼,可想得頭痛,也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