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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一溜制服青年齊聲應“是”,便湧進門來,未等行動。忽聽一聲巨響,便見薛向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薛向,你敢違抗紀委執法?”張立君大喝一聲,臉色陡然一寒,雙眼圓睜。
薛向笑道:“違抗紀委執法?不知道張書記這話從何說起。我只看到張書記知法犯法!”
薛向看出來了,這位張書記似乎也是決議往死了對付自己,既然對方都做絕了,他又何必再顧忌什麼做人留一線。
張立君氣得脖子陡然一粗,恨聲道:“你胡說些什麼,我怎麼知法犯法,今兒你要是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別怨我給你加上個汙衊上官之罪!”
細說來,張立君對這位薛書記原本沒什麼印象。第一次在常委會上投票贊成丁龍收拾他,無非是因為這小子捐狂,藐視紀委下去的幹部。而如今,下定決心治他,無非是和丁龍做了筆交易。這小子就是自己的籌碼,不得不為。
原本,貿然收拾一個頗有能吏之名的縣委書記,張立君心頭還有幾分惻隱之情。可這會兒,見這小子猖狂得沒了邊兒。連自己這總憲花原、人人尊敬的紀委書記都敢硬挑,心裡更是咬死了要整垮這傢伙。
不然,此輩不除,傳出去,他張書記還有什麼威嚴!
薛向道:“據我所知,紀委收束官員,應該下達書面手令吧,可沒聽說過,能用口令代替的,張書記若是沒手令,請恕我不能配合!”
譁!
誰也沒想到薛向竟能搬出這麼套說詞,氣得張立君真個是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便是俞定中也不斷呲牙,心中真是服死這小子了,說他是陰溝裡的泥鰍都夠嗆,這傢伙可筆泥鰍都滑溜,都能鑽,真個是哪裡有縫隙,他往哪兒插!
在場的諸人,也都聽傻了,人家紀委總當家都來了,還要哪門子手令啊,簡直聞所未聞!這手令就是人家自己寫的,手令上的內容就是人家紀委書記意志的體現!
正是因為人家紀委書記不可能每一樁案子都親臨,不可能對每一個案犯都親口下達命令,才有了手令這一附著人家意志的產物的誕生!
這會兒,人家紀委張書記就在近前,人用嘴巴就能表達自己的意志,你還要手令,不是無理取鬧麼?
沒錯,薛老三就是要無理取鬧,前天情傷未散,今朝新愁又來,薛老三可是憋著一肚子邪火兒沒處撒了?
無理取鬧歸無理取鬧,可偏生張立君在法理上拿薛向沒辦法,因為調查黨員,要紀委下達書面手令,已經形成了約定俗成的制度!
不過,想他張某人拿人,哪裡還用什麼手令,他自個兒一到,不待開口,犯官先就嚇癱了,哪裡還敢廢話半句,要勞什子手令!
可偏偏今日,張書記慣行多年的法則不好使了,真遇上叫真的了,遇上擺明要跟他張書記找碴的犯官了!
這會兒,張立君心頭亦是天人交戰,再轉回地委拿特定文稿來蕭山寫手令,絕對是件丟臉,且足以傳成笑柄的事兒!可不拿出書面手令,這小王八蛋硬要叫真,難不成真要來橫的?對,來橫的,老子就跟他來橫的,先搜出鈔票,到時任他叫破大天也沒用!
張立君計較已定,右手手掌忽然向後平伸,驟然翻轉!
那位進門就一直把一雙眼珠子黏在衛蘭身上的巨漢忽然大手一揮,已經退出門外侍立的五位制服青年,再次湧將進來。
那大漢蠻橫地推開堵在前面的廖國友,伸手竟朝衛蘭抓來,滿目淫光,任誰也看出來這小子是想借執行公務之機,希圖一親芳澤!
誰成想不待衛蘭閃避,那大漢伸來的巨掌便落進了薛向手中,薛向抓住那大漢的手掌輕輕一帶,便將他帶到近前,緊接著,薛老三右手暴漲而出,精準地按在那大漢腦後,右臂微振,一股巨力便自掌中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