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黃觀、周明方還不算名正言順的薛系人馬,甚至連薛系高層的頭都沒接上,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的職權在花原較之丁龍、張立君也最多半斤八兩,護不住薛向還情有可原。

而馮京就不同了,因為他不但和薛安遠會過面,算是正兒八經的薛系大佬,最緊要的是,他是薛系在遼東的頭面人物,位高權重不說,能量和黃觀、周明方壓根兒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那二位護不住薛向,還能說是力有不逮,可他若護不住,那絕對就能往無能上靠了。

讓派系首領打上了無能的標籤,以後的前途還用度量麼,直接就“無亮”了。

一念至此,馮京大喝一聲:“波濤,電話!”

陳波濤也顧不上馮京因何對自己的發問視若不見,急忙彎腰,將地上的電話拾撿了起來,自己抱了底座,將電話筒遞了過去。

馮京揭過電話,很快就撥出了個號碼,聽筒裡只聽見嘟嘟的響聲,就是不見人接電話,漸漸馮京的眉頭皺了起來。

陳波濤眼神也眯了起來,腦子裡飛速回憶著那個號碼,剛想起電話是打給誰的,便道:“今晚張書記在瓊林閣,宴請韓書記!”

張書記,是省委副書記張春林,韓韓劍,馮京的電話正是打給韓劍的。

因為薛向案子畢竟是地委紀委插手的,若是平時,他一個省委組織部長髮話了,任何地委的紀委都得掂量一二,賣他馮部長几分薄面。

可今次,馮京已然理順了敵我關係,知道那邊決計不會因為自己一個電話,就把薛向放了的。

是以,他也只能走迂迴路線,打韓劍的主意,畢竟他這位同僚,是一省紀委的總頭,韓劍發話,對於張立君的份量,較之他馮京,強了絕對不只十倍。

可這時,陳波濤幽幽的一句話,打碎了馮京的僥倖!

“張春林?”馮京心裡默默咀嚼著這個名字,他忽然想起當初五金廠工人暴動案時,這位張書記曾經給蕭山縣下過指示,聽說還曾經在蕭山縣委常委會召開時,在會上給過俞定中電話。

“嘿嘿,那邊的力量也不小嘛,這局布得可真深遠,步步為營,看來還真就不是一天兩天了!”

韓劍被張春林在這個關鍵時刻截,馮京算是徹底肯定了自己先前的判斷。原來早在五金廠暴動那會兒,那條黑手就已經開始發力了。薛向竟能以一己之力,迎難而上,逆風而進,走到今天,馮京也不得不暗暗道聲佩服。

不過現下,不是馮京感嘆的時候,營救薛向才是當務之急!

忽地,他又拿起剛被蓋上的話筒,扯著便朝身後的牆櫃行去,馮京這一面色冷峻,一語不發,連帶著陳波濤也緊張起來,再不敢言語,捧了電話底座,跟在馮京身後,朝牆櫃移動。

馮京開啟一層櫃子,拿眼在一排排通訊薄上細細掃描,很快瞅準一本,抽將出來,翻了幾頁,便放下書本,撥了號碼,那邊的電話很快就通了,說話的是個年輕人,“你好,這裡是張立君書記辦公室!”

“我是馮京,你代我轉告張立君明天我親自去蕭山縣提人,薛向若是少一根毫毛,後果由他張立君自負!”

說完,馮京竟不待那邊回聲,啪的一下,將電話蓋死了!馮京原本是想直接對話張立君的,可一聽是個年輕人的聲音,立時就知道這個直接對話怕是對不成了,別人有意躲自己,自己又何必痴纏,索性,就直接掰開了說。

陳波濤簡直驚呆了!在他的認知裡,馮京絕對是個胸有城府,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物,即便是以他和馮京的親密程度,這些年來,都沒聽他出過稍微出格的話。

而今天,馮京竟然毫不顧忌一省大員之尊的威嚴,竟然對下屬說出了近乎潑皮毆鬥時威脅的話語,實在讓人驚駭莫名。

這廂陳波濤驚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