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五年前,璀璨光明。

江朝天緊走幾步。攙住了江歌陽,不等說幾句體己話兒,右側的車門也開啟了,步下一面目俊朗的中年人來。

江朝天瞅見那人面容,笑道:“丁叔,你也來啦。快進快進!”

這面目俊朗的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季老秘書,中z老幹局副局長丁世群!

入得江歌陽的書房,江朝天替二人倒上茶,安靜地坐了回去。並不急著開言。

兩年過去了,江朝天這位昔時的陰狠衙內。氣質大變,面目溫和了不少,靜靜一座,氣度儼然。

丁世群喝口茶,笑道:“朝天啊,你倒是越來越像江公了,不僅氣度越來越接近,便是這升官的速度,怕是也要追上啦,年輕一代,我看當以朝天為翹楚!“

江歌陽擺擺手,“年輕人本來就心浮氣躁,傲烈驕矜,世群還是別捧他了,他有幾斤幾兩,我清楚得很哩,比之駑馬,算是麒麟,比之麒麟,那就是駑馬!”

“江公何出此言?朝天這等才俊,怎會跟駑馬扯上關係,我勸江公還是不要求全責備才好呀!”

丁世群和江家父子相交多年,不僅知道江朝天智謀無雙,更是清楚江歌陽有多寶貝他這個公子,便是人前,也毫不吝嗇嘉許,今次,竟罕見地批駁了江朝天,怎不叫丁世群驚詫?

“我哪裡是求全責備,方才你不是說年輕一代,他算翹楚麼,此言大謬啊,我看薛軍委家的公子,才是人中龍鳳啊!”

說話兒,江歌陽抬手替丁世群兌滿了水。

丁世群沉吟俄頃,拍腿道:“想起來了,江公說的那個什麼薛三篇吧,那孩子的文章寫得確是極好的,季老都讚賞過的!”贊罷,又疑道:“不過,也終究是個搖筆桿子的,哪裡及得上朝天腹有良謀,胸隱甲兵,光看朝天在洪水縣兩年,將當地打理得井井有條,村務公開欄的創舉,可是上了黨校研究課題,這等作為,那位薛三篇只怕是比不了吧。”

丁世群說罷,江歌陽笑笑,沒有接腔,端起碗來喝茶,心下卻是十分無語,這位丁局長什麼都好,就是目光狹隘,只盯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可偏偏人家就是如此行事,還能大獲成功,聽說今次換屆,他一任省部一號,只怕是定了的。

想想,江歌陽就覺得有些滑稽,真是龍有龍道,鼠有鼠道,個人有個人的造化!

江朝天瞅見江歌陽眉峰三寸,便知老父思想,老爺子瞧不上這位丁局長,他卻知道也是得罪不得,當下,接茬道:“謝謝丁叔誇獎,若是往日,我定是照收不誤,不過,今次卻是不行,我爸爸說得不錯,那位薛公子確實勝我多多,兩年前,我和他同時從京城下到地方,當時他常委副縣長,我是正處級副書記,兩年過去了,人家成了強過書記、縣長聯手的正處級副書記,我不過是個縣長,半級未動。”

“當然,說升官就俗氣了,當官終究還是得給老百姓辦事兒,可論這工作成績,那位薛書記又甩下我不止八條街,人家接收的是個貧困縣,短短年餘功夫就甩脫了貧困縣的帽子,又一年,招商引資近億元,創匯近三千萬美金,如此政績,小侄我望塵莫及,更慚愧的是,我還年長那位薛書記三歲。如此算來,升遷速度,執政成績,當下年齡,我俱是完敗,丁叔說說,我爸爸拿人家比麒麟,過不過分?”

說起來,江朝天和薛向,真是天生的對手,幾乎同樣的顯赫背景,同樣的年輕有為,同樣的智慧卓絕。

二人從見面那刻起,就知道是對上了,既然對上了,對方的一舉一動焉能不加以關注。細算來,薛向和江朝天已有兩年多未見,可雖是未見,彼此的情況卻是瞭如指掌。

江朝天知道薛向在蕭山縣的威風、成就,薛向何嘗不知道江朝天在洪水的霸道、功勳。

不過,二人都是人中龍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