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感覺怎麼樣了?”林錫伸了個懶腰,視線在塑膠餐盤上停住。“這是王方和小張送來的?”

“嗯,好多了。後天應該可以繼續開機。”

撐著下巴,林錫好笑地看著眼前又恢復正常的男人,似乎幾個小時前那個病怏怏的人一點都不存在了似的。“果然和雷蒙德說的一樣,你這恢復力實在是太強了。”

歐諾輕挑一眉:“那我再昏幾天?”

“……雷蒙德先哭給你看。”

“……”

看著歐諾一臉無奈的模樣,林錫首先忍不住地噗哧笑出聲來。明亮皎潔的月色從窗外對映進來,將地面照得通亮泛光。窗外是靜謐安寧的小花園,只有寥寥幾聲知了的鳴叫,似乎是在提醒著即將到來的夏天。

………

大概真的是身體底子強,不過在醫院休息了一天後,歐諾又與往常無異地在片場活躍起來。令人驚訝的是,歐諾的這一場病似乎成了整個劇組的福音,原來還偶爾有些磕磕碰碰的拍攝程序,以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速度飛快的進行著。

甚至連雷蒙德都感慨:“每天不糾點錯,好像有點對不起大家了。誒,那個誰,今天中午的菜色有點重複啊,我記得劇組四天前也吃了這個的啊。”

“……”

不過配合默契到真是一件好事,雖然林錫在樂器方面實在是不拿手,但是在過去這幾個月的學習中也已經越來越像回事。至少當他拿起琴弓坐著拉琴模樣的時候,雷蒙德再也沒有喊過一次“卡”。

拍攝的時間晃得很快,一晃就到了六月。與天朝炎熱不堪的酷暑不同,大約是靠了海洋的緣故,柏林的天氣比較涼爽。陣陣的清風掀起道路上女士們的短裙,菩提樹下大街的慄樹和菩提樹葉也逐漸濃綠茂密起來。

這一天的室內戲只拍了一半,雷蒙德便給全劇組放了假,先來接待了一位客人。

歐諾和林錫也在一旁,再加上雷蒙德、陳雅靜和那位溫文爾雅的先生,以及音效師、後期剪輯師等一些工作人員,一行人紛紛進了錄音室,等待聆聽那最初的插曲和主題曲。

“曼特斯,你在柏林也不回家去看看,亞爾曼先生十分想念你。”那位紳士一樣的男人笑著轉了頭看向歐諾,繼續說道:“你的母親十分傷心,她要我帶句話給你,希望你下次回家的時候能帶上自己的媳婦。”

那人說的是十分苦澀難懂的德語,即使林錫來過德國拍過幾次戲,也只能零零星星地聽到一點“柏林”、“想念”、“母親”這些詞彙,完全還是聽不懂對方的意思。

而歐諾則沒有為這些話所動容,他抬了眸子輕輕地掃了那男人一眼,冷冷地說道:“凱爾,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還喜歡做這種傳話筒的工作了。”

“哦,我親愛的曼特斯,我這不是在關心你的終身大事嗎。聽亞爾曼夫人的說法,你應該是已經有了另一半了。我猜猜,是一位可愛彆扭的小姐?”

那人話音剛落,歐諾一個冰冷刺骨的眼刀子就甩了過去。一直調侃的男人只得無奈的擺擺手,然後幾句話便揭過了這個話題。到了錄音室,凱爾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小箱子開啟,一排四個擺放得整整齊齊的黑色金屬錄音筆便顯露了出來。

他將最左邊的一個錄音筆先拿了出來,緊接著小心仔細地蓋上了箱子,然後抬了頭看向雷蒙德。

似乎是考慮到了在場許多人並不能聽懂德文,這次凱爾開口的時候說的是流暢的英語:“雷蒙德·陳先生,這些就是亞爾曼先生讓我帶來的電影配音。其中包括了《恰空》鋼琴、小提琴合奏交響版原曲,三首主曲,以及二十七首插曲。至於我手中的這個,便是《恰空》原曲。”

說著,凱爾將手中的錄音筆遞給了一旁的助手。那年輕的男人接過錄音筆後立即開始連線資料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