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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喜歡這樣欺負人,我現在是病人,你不能做出讓我傷心的事;答應我,這一生都不離開我,好嗎?”有監於恕堇的陰影,讓恕蕊現在越來越害怕孤單,生怕恕堇的冤魂隨時隨地會出現,來要了她的命。
季敖讀出她臉上的恐懼,但不知為何,他只是覺得自從在藍披尼公園與恕堇重逢後,她的個性變得跟在臺灣時差了許多,是什麼事隱瞞在她心底深處而難以對他啟齒?這點始終是讓他深感疑惑的。
“這裡風大,我們趕快進屋裡去吧!明天還要讓羅醫生仔細檢查一下傷口,萬一又受到細菌感染,那我會良心不安、過意不去的。”季敖萬般柔情的攙扶著她,像是一座天然的屏障在護衛著她。
恕蕊親密的依偎過去,她相信,只要恕堇真的在那天災難當中香消玉殞,這一切的美好都會是她梁恕蕊一個人的;從今而後,她更要擺脫自己梁恕蕊的軀殼,讓自己成為獨一無二的梁恕堇。
“小姐、小姐,你還好吧?”
“看那樣子,不死也剩不到半條命了。”
“老太婆,別這樣亂說些不吉祥的話,這小姑娘看起來有富貴相,不像是那麼短命的樣子。”
“什麼富貴相?那張臉都被尖石刮劃出一條條的醜陋疤痕,還能活著見人嗎?你就是愛多管閒事,沒事就愛救這種要死不活的人回來,要是真的死在我們這裡,你自己想辦法去。”
在緬甸南部的一處貧瘠小村落裡,一對七旬老夫婦正因為躺在他們木造板床上的女人而激烈辯論著,那是他們在一場暴風雨的夜晚,于山間無意間發現到的一名女子,在緊急搶救後,才暫時將她從鬼門關救了回來。不過,雖然她的性命是保住了,但是她那張臉經過岩石的慘烈蹂躪摧殘,已經開始潰爛;除了那雙水靈靈的眼睛仍有著明澈的動人神韻外,全身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
“你……你們是……是誰呀?”恕堇一手壓著微微抽痛的太陽穴,一手撐扶著床沿想要坐起來。
兩夫妻面面相覷,根本聽不懂她說的話,看到她欲起身的動作,連忙將她的身子一壓,搖搖手要她躺著好好休息一下。
“老頭子,這姑娘講什麼啊?”老太婆拍著身邊的老伴問道。
“你自己不會看啊?我要是懂得她講什麼,我還會一輩子這麼沒出息的在這鄉下種田;不過,看她的長相,應該是中國或是日本一帶來的東方人吧!你快去請村長來一下,他好像會說一點點中文。”老先生催促老伴連忙去找個翻譯,否則雞同鴨講,也是白白乾耗著。
在這緬甸的鄉下,一般村民的教育水準普遍不高,文盲比比皆是,恕堇也看得出自己是身處於離文明有一段距離的落後地區;除了期望能有個知識水準較高的人能來幫她忙外,再多的奢望都是空談。
老先生和善慈祥的容貌讓恕堇稍稍寬了心,這對老夫婦看來不像是壞人的樣子;況且她現在身體正虛弱得很,真要她一個人像只無頭蒼蠅一樣的四處晃盪,恐怕下場會更加悽慘。
不多時,老太太拉了一個微禿又上了年紀的男人匆忙趕來。
恕堇一見到有人前來,精神又是一振,她希望有人能將她送回去,送回她所熟悉的地方。
“幫……幫我!求……求你。”恕堇在語言的表達能力上明顯的受到了影響,受傷的聲帶讓她要發出聲音有點牽強。
這個老村長的中文造詣本來就不算太好,加上恕堇又說得音調平仄不甚明顯,讓他的聽力倍受考驗。
“你說什麼?……聽……聽不懂。”老村長也是一口破中文,他側過耳朵靠恕堇近一些,希望能聽得更清楚。
“回……回家!”她說了句再簡單不過的中文,再聽不懂的話,恕堇也不抱任何的期望了。
老村長這下笑逐顏開,終於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