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話!”

這時候沈碧雲已經被丫鬟扶到了林熙床邊。

又緊張又害羞的,沈碧雲繼續對花瓶說話:“晴兒,我雖然看不清,但是不至於瞎……湊近些也勉強能看的。”

柳沛晴默默地伸手扶正了沈碧雲面對自己:“嗯,我相信你。”

發覺自己再一次出了糗,沈碧雲窘迫地笑笑,扶著柳沛晴的手在床邊坐下。

看著沈碧雲伸出手在被子上瞎摸,柳沛晴再一次默默地按住她,然後對一旁的流霞道:“拿條白綾來,把表少爺的腿給吊起來。”

林熙一聽,望向柳沛晴的眼神幽怨得要掐出水來——

晴妹妹,你一定是故意的!

————

別人用白綾來上吊,而林熙則用白綾來上腿。

不過他現在的心情,也和上吊沒差了。

沈碧雲為了表示自己可以,一臉鎮定地拿起流霞托盤上的傷藥,對著眼前那一條白花花的東西,撒鹽似地撒了一把下去。

這藥藥性烈,林熙的傷口一沾上就疼得他悶哼了一聲。

“是這樣嗎?”

沈碧雲扭頭問柳沛晴。

柳沛晴看看林熙那跟撒了孜然似的小棒腿,對沈碧雲點點頭:“不錯,就是這樣!就是藥好像還少了些。”

“哦。”

沈碧雲應了一聲,手一抖,又是一把下去。

林熙小腿疼得一抽。

“現在夠了嗎?”

沈碧雲眨巴眨巴霧氣濛濛的大眼睛問柳沛晴。

柳沛晴本想讓她把一整瓶都倒下去,可看到林熙額頭上都出了冷汗,到底還是大發慈悲打住了:“可以了,下面可以開始包紮了。”

“嗯!”

沈碧雲興致勃勃地拿著柳沛晴塞在自己手裡的白絹布,往林熙的膝蓋上一纏。

柳沛晴:“……碧雲,纏高了。”

沈碧雲槑槑:“哦哦,那麼我下來一點兒……”

柳沛晴:“沒事,這白絹夠長,你可以從那兒開始一直往下纏。”

“嗯!”

得了柳沛晴這一句指導,沈碧雲成竹在胸,從林熙的膝蓋開始往下一圈一圈地纏布,纏到最後居然和林熙吊腿的白綾絞在了一塊兒,死活都解不開。

看到流霞拿了剪子過來快刀剪亂麻,柳沛晴攔住了她:“沒事,他這腿有些彎,吊一吊,也好抻直了。”

林熙驚了:“流霞別走!我腿直不需要抻的!”

柳沛晴一記犀利的目光掃過來,林熙自覺地閉上了嘴。

看不清楚現場情況的沈碧雲還十分好心地勸說林熙:“熙哥哥,腿彎了都要吊的!我大哥就是這樣,被我爹吊了兩天,整個人都長高了三寸呢!”

林熙只一臉悲痛茫然地向柳沛晴行注目禮。

昨天晴妹妹還好好地、溫溫柔柔地、細緻體貼地給我換藥呢,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

吊著腿聽沈碧雲和柳沛晴聊了一早上的天,林熙再旺盛的精力也有些不濟了。

偏一早上柳沛晴還像跟自己作對似的,淨和沈碧雲說吃的,還專說自己喜歡又因傷要忌口的吃食。

一點都不像她平日裡和善可愛的作風!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林熙忿忿地想,可是絞盡了腦汁也想不出原因何在!

於是,林熙同學,再一次,抑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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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林老太太傳膳了。

沈碧雲面子薄,此時自覺地起身告退。

送了沈碧雲出門,柳沛晴在回來的時候和旺兒在門邊狹路相逢。

待旺兒向自己行了禮,柳沛晴抬手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