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吃的問題,是自制力的問題。”

林氏替丈夫掛起官袍,解釋到。

關於女兒的教育問題夫妻倆已經吵過很多次,今日柳敬元覺得有些累,便沒有繼續與妻子爭辯,自顧自地在床邊坐下脫鞋。

林氏扯了扯袍擺,撫平褶皺,開口道:“不過今日熙兒出面替晴兒抵了罪,我不好拂他臉面,這事就揭過去了。”

“哦?”柳敬元將手中鞋子扔在地上,沉吟一番,抬頭看向妻子,問,“你有沒有感覺到,林熙對咱們女兒不一般?”

柳敬元提到點子上,林氏不由得帶了笑:“何止是不一般。你想想,京城到金陵一個月的水路,他十三日便走完了……哪用得著這麼急的?還有他瞧咱們晴兒那眼神,傻子都看得出來是怎麼回事呢。”

柳敬元心裡頭有些不太舒服,隨意地應了一聲,抬腳上了床。

林氏整理好衣袍,走到床邊坐下,攀著丈夫的肩膀說:“要不要我修書同我大哥說說,探探他們那邊的意思?”

柳敬元橫了妻子一眼:“得了得了,我女兒又不是嫁不出去,哪用得著這般上趕著?林熙要是真有意,自然會讓你哥遣人來提親的。”

“是是是。”

知道丈夫心中彆扭,林氏應和著,便將此事按下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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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今日在案發現場和林熙鬧了個不愉快,但是作為一個恩怨分明有恩必報的大好青年,柳沛晴還是十分自覺地在寫完作業之後,去找林熙答謝。

彼時林熙剛剛洗完澡,隨意地在中衣外批了件雪白的外袍,就坐在院中的葡萄架下晾頭髮。

月色姣好,月下之人黑髮白衣,耀眼更甚月輝百倍。

柳沛晴一不小心就被帥了一臉。

帥得步子都邁不動了。

片刻之後,林熙似有所感,扭頭看向院門。

兩人的視線就在半空中赤果果的交匯上了。

林熙沒想到柳沛晴會來,微怔過後,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翹。

可是又礙著這會子自己還在生氣,這笑不上不下的,又成了個抽搐的狀態。

柳沛晴見狀,默默地把目光移開了。

……剛剛居然還覺得他帥,一定是我眼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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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沛晴就站在門邊不動,林熙又好面子不肯先低頭,兩人這又僵持上了。

就在兩人相互較勁的時候,柳沛晴的二哥柳沛沂闖了進來。

看到妹妹和表弟兩個跟牛郎織女似的一人一頭,柳沛沂樂了:“你倆這鬧什麼呢?”

哥哥看著,柳沛晴有些不好意思,快步走到林熙跟前:“咱們到屋裡去說話。”

林熙順勢就點了頭:“好。”

說上話,兩人就算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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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林熙屋,柳沛晴自覺地倒了杯茶,雙手捧到林熙跟前:“今早上有你幫忙,我才得逃過一劫……大恩不言謝,我就以茶代酒,敬表哥一杯。”

林熙也不接那杯茶,只低著頭,目光沉靜如水,看著柳沛晴:“一杯茶就想把我打發了?”

“你這人……”

柳沛晴要氣,但想想自己是來感謝的不應該發脾氣,便按住性子壓了怒意,放柔了聲音問:“那你想怎麼樣嘛~?”

這一個尾音酥酥軟軟的,聽得林熙不由得心頭一顫。

“我……”

林熙有些心亂,趕緊收回了放在柳沛晴身上的目光,四下張望著,想要掩飾自己略有些上湧的氣息。

柳沛晴很有耐心地等著他回答:“嗯?”

林熙眼睛掃過自己的手,想也沒想就開了口:“你……你給我修剪一下指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