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吃不喝,他亦相同。不同的是,她一直沉睡,而他,一直盯著沉睡中的她。

她依然碰不得,可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長臂一聲,連人帶被將她捉到懷中,沙啞的嗓沉的好似重鼓:“拿水來——”

她尖叫,他橫了心不理,她的手腳被困在被子裡,卻仍是極力掙扎扭動著,想要掙脫他的禁錮。小宮婢膽顫心驚的端了清水來,不敢退開,垂了首在旁侍候著。

司承傲將茶杯抵在她唇上:“含玉,你必須喝點水——”

她尖叫著,唇瓣大張,他趁機將水往她口裡一點一點的灌去,但她依然尖叫著,口裡有水,卻並不吞嚥,他一心要灌她喝些水,因此沒有住手,而當她口裡含了大半的水後,她的頭猛地向下,口中的水盡數咳吐了出來,一併湧出來,鮮豔的紅,一絲一點的,刺痛了他的眼睛,也……讓他徹底崩潰!

“來人,宣……宣太醫……”他大聲吼叫,抖顫的嗓不難聽出他的心慌和害怕:“含玉?含玉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快來人呀!”

沉啞的嗓比負傷的獸更淒厲,緊緊抱著嘶啞尖叫的沈含玉,他附唇在她耳邊,一遍一遍低低的喊著她的名字,幾近心碎的喊著她的名字。

她依然恍若未聞,彷彿自覺關閉了身體的所有感官,本能的尖叫。本能的掙扎!

“爺——”羅簫的身影急速奔了進來,沉肅的面上早不見了往日的嬉皮笑臉,擔憂望著皆已失控的兩人:“夫人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不會有事的……她不會有事的……”司承傲緊緊抱著她,一遍又一遍的呢喃低吟,不知是要說給羅簫聽,抑或,只是說給他自己聽……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三天過去了,仍是沒有辦法讓沈含玉喝下哪怕一滴水!太醫院裡的太醫幾乎都要被司承傲殺絕了,卻仍是無計可施——她醒不過來,她不讓任何人碰,她喝不下一滴水……

司承傲徹底崩潰,對著瑟瑟發抖的太醫拳打腳踢時,一把溫潤如玉的嗓凌空響起:“讓我來試試吧!”

雪衫,銀髮,淺笑,不管哪種情況下,他的神情永遠這麼恬適淡靜!

司承傲像是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也不追問明明被鎖著的人為何有本事出現在這裡,只緊緊拽了他的肩膀將他拖到軟榻邊:“救她,讓她醒過來——”

“即便所要付出的代價是失去她?”冥鳳並不急著管床上的沈含玉,只定定的望著形容枯槁、面容憔悴的司承傲。

可憐的男人,想來這三天,他受到的煎熬是他這輩子都沒有嘗試過的!

司承傲的唇角劇烈抽搐了下,緊緊咬了牙根:“不,不管怎麼樣,我絕對不要失去她……不管怎麼樣……”

失去她?除非他死!

冥鳳搖搖頭,嘴角噙笑,微彎的眸裡卻蘊了悲憫。他伸手,輕易拂開了司承傲的鉗制,往沈含玉走去!

司承傲奔到桌邊,抖著手倒了滿杯清水,巴巴趕回榻邊,望著冥鳳彎腰,輕易的將沈含玉抱了起來,錯愕的瞠圓了眼眸——她安靜乖順的像只只毫不防備的睡貓,彷彿先前的尖叫與掙扎都是他眼花他的錯覺般……

冥鳳什麼都沒做,也並不說話,只溫柔的將她摟進懷裡,漂亮的長指輕緩撫拍著她的脊背,一遍一遍的,不厭其煩的拍撫著。

屋子裡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張大眼望著眼前的一幕,任誰也無法相信,那個擁有一頭漂亮銀髮的男子,這般輕易的挨近了她!

許久,冥鳳開口說話,卻是對著沈含玉說的:“你知道,逃避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而逃避也不是你能做出來的事情……所以,睡夠了就醒來吧!”

明知道不會有回應,他仍是低低淺淺的說道:“別讓我有機會可以嘲笑你,如果我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