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生貴子,唯有他們非要扭曲那層意思,弄出個納妾的么蛾子來。

陸氏沒說幾句就將話題引到這方面來,全然不顧宋瑜是個尚未病癒的“病人”。

“你同二郎成親也有一段時候了,肚子裡可否有動靜?”陸氏試探問道,視線從宋瑜小腹一掃而過,“侯府子嗣單薄,新婦是個懂事理的人,理應明白我同侯爺的心情。大房那裡只有繼誠留下的遺腹子,二郎目下正值年輕,納妾是常事。此事我同他旁敲側擊過,他並未同意,你身為正妻,不如規勸他一些,讓他聽從我和侯爺的意思,多納幾房妾室。”

宋瑜聽得惘惘,叫她勸說自己的夫君納妾,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

霍川不願意,她更加不想。

不是沒有為難,宋瑜抬眸迎上陸氏目光,言辭懇切,“母親是知道夫君脾氣的,他一旦決定的事情,旁人說再多都無用。您勸他都毫無辦法,我又怎能勸得動?不如待夫君回來之後,再同他好好商議一番,這事擱在我一人身上,恐怕我無法勝任……”

陸氏慢悠悠地抬頭,眼神平淡,“旁人說不得,你難道是旁人不成?你是他正經嫡妻,應當擺正自己的身份!”

莫名其妙被罵了一頓,宋瑜心中很是不快。她低下頭去,手指一點點拂過群上織金百花裙遙В�齔齦鋈洗淼哪Q��涫敵乃莢繅巡恢�扇ゼ柑焱狻�

那番話有些嚴厲,太夫人忍不住出聲為她說話:“小兩口才成親沒幾日,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在新婦面前提納妾委實殘忍了些。此事不應著急,水到渠成,順其自然才是。”說著看向陸氏,攢眉不贊同,“繼誠母親,你也別太過嚴厲,何事不能心平氣和地說?非要吵得人戰戰兢兢。”

陸氏頷首應是,她對太夫人不得不尊重,平復心神換了副口氣,“是我操之過急了,新婦不必將我方才的話放在心上。”她頓了頓,仍舊十分堅定,“不過我方才說的事,你最好跟二郎提一提,將這問題放在心上。我瞧著方才那位女郎便不錯,幾位王送的女郎,不能總將人擱著,從中挑選一兩位不無不可。”

一直擱著確實不是辦法,宋瑜想了想道:“我會同夫君提的,不過答應與否全憑他一人主意,母親切莫因此怪罪我身上。”

她關鍵時候一點不傻,懂得為自己想好退路。

陸氏朝她睇去一眼,話裡有話:“新婦盡力便是,二郎的脾氣連侯爺都沒辦法,這才想讓你出面。你若是沒辦法,那闔府上下便沒人能說得動他了。”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饒是宋瑜想拒絕都不能。

臨行前太夫人拍了拍她手背,其中意味深遠,耐人尋味。

目送兩人離去,她重新坐回交椅中,深覺無力。她目下正與霍川置氣中,由她開口納妾,會不會太過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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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都沒看到霍菁菁身影,自打上回她跟自己訴罷苦後,便一直沒出現。不知是同段懷清商量對策,或是躲起來療傷去了。

府內有一座湖心亭,水中養著各色錦鯉,從外頭山上引入活泉,水質清冽澄澈,一眼便能望得見底。宋瑜立在亭子裡,軟香糕捏碎投入湖中,看著魚兒蜂擁而搶,她支著下頷惆悵:“閣樓裡女郎的身份都查清楚了?”

薄羅捧著一個冊子遞到跟前,“都在這上面寫著,姑娘請過目。”

宋瑜瞥一眼,提不起興致,便叫薄羅挨個念給她聽。其中身家清明的統共三兩個,剩下的都是跟明照一般無二的出身,教人不敢恭維。裡頭有一個雙燕是家道中落,幼時被歹人賣給牙婆子,後來被九王所救,才免除險惡遭遇。

“把家世清白的都遣散回去,給她們一些銀兩度日,尋個好人家過日子。”宋瑜語出驚人。

薄羅起初很是詫異,旋即恍然大悟,眨了眨眼分外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