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這樣的。可若是兩人獨處一夜,宋瑜心裡沒底,不認為兩人關係到瞭如此親暱的程度。

霍川伸手正好碰到一旁的桌椅,順勢就坐了下去,“三妹找我沒用,房門不是我鎖的,你該找明朗才是。”

宋瑜撅嘴不開心,明朗若是沒有他的吩咐,哪敢擅自做主將園主鎖裡頭?偏生他還一副無辜的模樣,教人看了心頭來氣,“我肚子餓了。”她理直氣壯地要求。

霍川淡聲:“餓著。”

怎麼會有這樣厚顏無恥的人,連做壞事都做得如此理直氣壯,宋瑜對他才生氣的憐憫霎時被壓在心底,她怒氣衝衝地拍了兩下門:“澹衫,薄羅!”

不多時傳來明朗試探的聲音:“姑娘有何吩咐?”

沒料到明朗竟然就在門外候著,宋瑜愈加氣憤,她方才喊了那麼多聲他都不作反應,這人可真有忍耐!他還勾搭她的薄羅,想得美!

宋瑜將方才要求又說了一遍,他寂靜半響揚聲問了句:“園主要吃什麼?”

這是在拐彎抹角地詢問他意見,若不是隔著一道門,宋瑜真不願意放過他。抿唇不悅地看向霍川,便見他低頭想了想,“全聽宋女郎意見,將門開啟罷。”

這樣好說話,幾乎讓宋瑜很不適應,門外少頃傳來門鎖轉動聲,旋即被人從外頭開啟,露出明朗訕訕笑臉。宋瑜氣鼓鼓地瞪著他,忍了又忍放出一句狠話:“我再也不讓薄羅接近你了。”

明朗默默地將門鎖收回身後,為難地覷向她:“女郎不要為難小人……”

言下之意便是,這是霍園主的主意,同我無關。

只不過宋瑜才不聽他解釋,同流合汙也是重罪,她踅身便走到隔壁房間。她的兩個丫鬟正倒在床上矇頭大睡,宋瑜上前掀開床褥將兩人喚醒,愈發多了幾分無奈,“快別睡了,當心我罰你們再跪一宿!”

怎能有對主子如此不上心的丫鬟,幾次三番被人支開,留下她一人孤軍作戰,上回龔夫人罰了兩人委實應該。

二人悠悠轉醒,迷迷糊糊地床榻上坐起。面前立著橫眉豎目的宋瑜,登時反應過來何事,霍地坐起規規矩矩地立在跟前,惶恐不安:“婢子知錯,請姑娘輕罰!”

她們對方才事情概無印象,只記得被明朗帶出房間後,正欲折返拯救宋瑜,腦子卻越來越沉重……再一醒來就是眼下,宋瑜氣急敗壞地嗔向她們。

*

兩人自知有錯,低頭慚愧地走在宋瑜身後。

來到宋瑜房間,偏頭往裡面一覷,便見霍川坦然自若地坐在桌旁,面前擺著幾道菜式。

宋瑜腳步微頓,不曾想到他還沒走,扶著門板心思複雜地看向裡頭。屋裡點亮燭燈,室內光線昏昧,他就坐在圓桌後頭,面無表情地咀嚼明朗夾到碗裡的食物。精緻的下頷的上下動作,他不慌不忙地吃飯,似乎沒有察覺宋瑜的存在。

就在她正欲默默退出時,他赫然開口:“愣著做什麼?還不進來。”

宋瑜愕然,這人總是毫無預兆地出聲,將人嚇一大跳。她思量片刻,舉步在他對面坐下,這才發覺面前擺著一碗白米飯,是特意為她留下的。

宋瑜頗有些受寵若驚的味道,抬眸往對面睇去。他要吃的菜式全是明朗負責夾取,他本是這樣驕傲的人,能夠忍受如此對待,想必發生了什麼事……才使得他不得已屈服。

這頓飯吃得索然無味,由始至終都沒開□□談。

宋瑜心裡裝著事,她驚覺自己對霍川的情緒發生變化……譬如看到他如此模樣,會忍不住想為他夾菜,她一定是個濫好人,宋瑜暗暗唾棄自己。

飯後霍川不強迫她,明朗另找掌櫃開了兩間房,他們就在那裡睡了一夜。早晨醒來時人已不在,宋瑜長長鬆了一口氣,卻又有些悵惘。

她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