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下子清醒過來,無語地看看侍立一旁格外恭敬的綾羅,舒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綾羅的性子就是如此,當時選秀時候跟在自己身邊,雖然說的話做的事兒一點瑕疵都沒有,但,要想讓綾羅逾矩,那還真是一件難比登天的事情。

舒敏伸了個懶腰,從床上跳下來,“行了,綾羅姐姐幫我拿來衣裳吧。在床上賴著,總是越賴越不想起了。還不如早些起來,也好去太后娘娘那裡侍候著,別誤了事。”

綾羅聽了舒敏的話,並未吭聲,只是一言不發地將衣服找了出來,是一身淺藍色的宮裝,配著漂亮的繡著鈴蘭的龍華。

舒敏穿衣服的速度向來很快,也不用人服侍,很快便套好了衣服坐在梳妝鏡前。看著綾羅靈巧的雙手,舒敏將一顆添了牛乳的霜糖放在嘴裡,笑眯眯的,“綾羅姐姐不愧是掌服上的人,這樣的好手藝,跟在我身邊還真是辱沒了。”

綾羅面不改色地將頭髮紮成齊整的小兩把,替舒敏別上一朵小小的寶石卡子,中心簪上了一朵精緻的宮花,“敏姑姑這般說奴婢不敢當,奴婢跟在姑姑身邊已經是福分了,哪裡肯想那麼多。”

舒敏也不糾正,也不辯解,只是將嘴裡的霜糖嚼碎,嗯可以跟太后娘娘提個小建議,以後這加牛乳的霜糖裡面就不要加那麼多糖了,這麼吃起來還是太甜了些,真不知道有什麼可以替代糖用來凝固的呢?只是單方面多加牛乳行不行呢?

滿意地對著鏡子照了照,舒敏站起身來準備下樓,“走吧,準備好了就去侍候太后娘娘吧。”

這一世,舒敏格外感謝這天生的好面板,不用塗脂抹粉就能輕易做到唇紅齒白。要知道,她原先在府裡跟在額娘身邊,看著那些個紅豔豔的胭脂,白的滲人的粉,就覺得渾身難受,這樣素面朝天實在是有本錢才敢大膽做出的選擇啊。

慈寧宮主殿外,似乎守夜的丫鬟太監還是靜悄悄的,看上去,太后娘娘並沒有這麼早起來的習慣。站在門外的錦繡看見舒敏,緊著幾步走過去,“敏姑姑,您來了。您起得可真早啊。”

舒敏也一樣故意壓低著聲音,“錦繡姐姐早。看樣子,昨兒不是姐姐值夜啊?”

“昨兒晚上不是我,昨兒值夜的是瓔珞。”說著,錦繡撇了撇嘴,“其實哪有那麼多事兒啊,還排什麼班兒。人玉沁成天都侍候著太后娘娘呢,哪裡用得上我們啊!你說是不是啊,舒妹妹。”

舒敏覺得一窘,得,這位倒還真是個自來熟,已經姐姐妹妹上了,連身份都不顧了呢!看來,這慈寧宮裡不是所有人都是精明人啊,這不,面前就是以傻帽。“錦繡姐姐怕是說的有些偏頗了,玉沁姐姐也是跟慣了太后娘娘的人,若真是放咱們在太后娘娘眼面前兒,可不一定能那麼可心兒呢。”

說完,舒敏左右一看,“錦繡姐姐,我這是剛來,還不熟悉,不知道,太后娘娘向來是什麼時辰起呢?”她才不能任由錦繡那張破嘴繼續說下去呢,誰知道她放縱下去,那張嘴裡會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

錦繡卻一下子變了眼神兒,像是突然發現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一般,湊近了舒敏,“舒妹妹,你不知道了吧。這太后娘娘起床的時辰啊,可是從來沒什麼死規矩的。都是有娘娘們來請安的時候,太后娘娘才會起來呢。”

舒敏挽起嘴角,真沒想到太后居然是這樣孩子氣的人,立威居然用這麼幼稚的小手段。不過,說是立威,倒不如說是耍小性兒,更可以說成是現代流行的一個詞兒——起床氣。

當然,舒敏放空的眼神並不能遏制錦繡繼續說下去的慾望。她見舒敏沒有回答,還以為是自己的話不夠勁爆,或者是說的太少,並沒有引起眼前舒敏的興趣來。

或許,這慈寧宮裡沒把舒敏放在眼裡的頭一個就是這位掌燈宮女錦繡了。即便舒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