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但是他們沒有足夠的食物了,他必須外出。他明明鎖好了門的,他明明察看了四周的,但是那個殺手還是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並且他手中的刀就差幾分就要割破尚在床上呀呀說話的遠兒的喉嚨。

沒有一絲猶豫,他出劍。利落地殺了這個人,動作熟練地就好像他已經殺過無數次人了。其實。在那之前,他地練習物件只有動物而已。

然後,他看也不看地上的屍體,只是走到遠兒身邊,察看他有沒有受傷。然後拿著買回來地牛乳和小米去給他熬米粥。

莫遠長大後,曾跟他說:“哥,你一直保護我,照顧我,就好像一直是個大人一樣。”

聽了這話,莫遙只是揚起唇角,若有若無地微笑,不作應答。

其實。他也曾經是個孩子的,只是,是曾經。而且,那曾經很短暫。

而當那顛沛流離的生活越來越成為他的生命內容,他就漸漸地隱藏起了自己孩子的身份。父親出門去主動追擊臨淵宮地仇人。而他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和遠兒。

父親每次離開時都會對他說:“保護好遠兒。”

開始時,他會有些介意,因為父親似乎忘記交代他,也要保護好他自己。

但是,漸漸地,這種想法消失了。他學會了安慰自己,既然父親把遠兒交給他。就已經是肯定了他的能力,那他肯定是能自保的,父親是個少言的人,一定是覺得沒有必要說出口了。

遠兒是他的弟弟,是除了父親之外跟他相依為命的人,他必須保護他。這是他給自己的命令,已經與父親地交代無關。

而且。在殺過那麼多人之後。他越發不希望遠兒眼中的善良和性格中的溫和消失。

他永遠都記得那次遠兒差點被殺手殺死的事情。他剛剛解決那殺手,鍋裡的米粥還沒有熬好。後腳父親就趕了回來,他緊緊地摟著小小地遠兒,那樣無言地、冷冷地、斥責地瞪視著默默站在在一旁的他。的確,父親一個字也不用說。對於他,對他的失職,父親還用說些什麼?他險些害死了弟弟,他擾亂了父親繼續追擊仇人的程序。父親只需要用那冰冷失望的眼神,就可以活生生將他刺穿。

他,是不值得信任的。他,是不值得愛地。這認知他深刻地記在了身體裡。

有些東西,是不需要再學第二次的。

所以,當莫遠說他似乎一直都是個大人的時候,他僅僅一笑。

其實莫遙隱瞞的技巧並不太低;畢竟,這是一項他畢生都在努力修煉的技藝。比起武功,他的隱瞞能力更是爐火純青。隱瞞一種願望,隱瞞一種感受,隱瞞一種需要,隱瞞一種恐懼,隱瞞一種傷害……莫遙是一個在“隱瞞”這件事情上的老手,經驗豐富無比,並且無師自通。隱藏、掩飾、偽裝、冷漠……他建起一座堅實地堡壘,安全地、孤獨地囚禁起他地靈魂——他當時還只是孩子的靈魂。

從一個小孩子起,他就開始嘗試掩飾自己地真實年齡,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成年人:剛強、勇毅而可*。那是異常成功的偽裝,從來沒有被揭穿過:包括那些殺手,直接把他當作了一個成人,因為他殺人的熟練和冷酷,以及出手的迅速果斷,連成人都沒辦法比擬。

沒有人,從沒有人會在見他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似地指著他,說:“你不過是個孩子,怎麼比大人還要殘酷冷漠,比大人還要剛強堅毅?”——

從沒有人這樣說過。

於是,他一直頂著這曾偽裝長大,直到它與他肌體相融,彼此不分。就好像是天分一般,他的偽裝進行得如此深入與徹底,他也早已不記得自己曾經當過孩子。

不過,他確實保護了遠兒,所以一切都很值得。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喜慶的衣服

“我家裡頭就有布料。”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