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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歌,我不知道值不值得,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後悔,但我現在已經別無他選了。”
不僅僅是因為她心疼洛北辰,更是因為她真的沒了後路。她父母再疼她,也不可能就此無緣無故地退婚,莫非讓她去暴露洛北辰的惡疾麼?
而且那樣的話,太后和聖上,包括定國將軍府,豈會輕易地放過他們一家。
江凌歌聽得她這話,忍不住低聲大笑了起來,笑聲爽朗,“倒是我著相了。清染,或許你從來都沒有錯,你敢愛敢恨,做了選擇也從不後悔。而我後悔了,我後悔選擇瞭解澤,哪怕是如今也擺脫不了他!這一點,我不如你。”說起那負心漢,她現在都恨不得咬牙切齒。
當年的恩愛*到了最後卻成了阻礙他前行的階梯,他跟她人生子,背棄她的誓言,最後更是為了顯赫富貴,任由他母親把她釘入棺木,生生憋死她,好去娶其他貴女。
“清染,這一次我不想再傻了,但若是你想再瘋一次,那我便陪你。你說得對,既然上天讓我們重新來過,我還顧忌那麼多作甚,都是死過的人,還怕什麼?”江凌歌的眼底染上了淡淡的瘋狂。
“既然我們都不甘心,那麼我們就一起努力。不過是阻止滄離登基,多得是辦法。”
慕清染見此,怔了怔,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她的眼,低聲道:“凌歌,別這樣難過,我們都會好起來的。再苦再難的都過去了!”
她眼底的悲傷刺疼了她。
江凌歌的笑聲一窒,紅唇微微抿起,然後慕清染覺得自己的掌心稍稍的發熱,濡溼的感覺自她手指尖蔓延開來。
最後,江凌歌忍不住撲進了她的懷裡,抱住了她的肩膀,手指緊緊地扣住了她的衣衫,慕清染衣襟處的繡花擦過嬌嫩的臉會稍稍的疼,但江凌歌卻感覺不到了。
自她重生以來,一直算計著怎麼扳倒繼母和庶妹,怎麼穩固兩兄妹的地位,怎麼退跟解澤的婚約,哪怕是後來被外祖父接去,她都不曾放鬆過。
她就像是緊繃的弦,一直都放鬆不得。她怕如同前世一般,一旦放鬆了,她就怕會如前世般又落得個悽慘身死的下場。
其實她很怕的,她怕死,在被關進棺材裡的時候,她終於放下了她所有的驕傲,撕心裂肺地哭著求他們放了她,別逼死她,休了她也好。
可是他們都不聽,他們用釘子把她扒在棺材邊的手釘得血肉模糊,他們把棺材蓋釘死,生生要讓她在那有限的空間裡因為缺氧而一點點被憋死。
黑暗裡,無邊的恐懼如同潮水般把她淹沒,入眼都是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朦朧間好似有妖魔鬼怪從黑暗裡撲向她。
她很害怕,腳被繩子綁住,她屈不起身子,解不開繩子,她身體早被毒素給侵蝕,常年的臥病*榻。
最後,她只能用手指不停地撓著棺材木,不停地用力颳著,發出詭異又可怖刺耳的聲音,手指甲更是一片因為用力過度而斷裂,刺入她的肉裡。
她卻感覺不到疼,她不停地喊,撕心裂肺,卻也痛徹心扉。
淚水自她眼角不停掉落,恐懼瀰漫了她的心,她用著她吃奶的勁兒在踢,用腦袋撞,卻一點用都沒有。
這簡直就是一種煎熬,哪怕是解澤背叛她時,她都不曾這般萬念俱灰,哪怕是被責難,她也不曾覺得生不如死。
體驗死亡的過程,比起直接的死亡更要來的可怕。
解澤是有多恨她,才會讓解母以這種方式來結束她的生命。她寧願解澤用以前他最俗爛的下毒手段,毒死她也好過這種煎熬。
重生後,她害怕黑暗,害怕見到棺材,每次見到繼母庶妹父親以及解澤和他家人時,所產生的恨,就猶如黑暗般一寸寸地咬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