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希笑笑,揶揄道,“知道你討厭女人,女人在你眼中從來都是蛇蠍毒物。”

他低頭看了看昏迷中虛弱不堪的子叔,像是想到了什麼,眼中眸色變深,嘴邊的微笑慢慢淡去,靜默片刻,才問道:“秦,有阿廷的訊息嗎?”

頓了頓,秦觀答道,“沒有! 他不讓我派保鏢跟著他。這小子,總從帶曼臻離開新加坡後,也關了手機,也沒和我們聯絡。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嗯”段遠希有些心不在焉地應了聲;又問道,“秦,阿廷會生我的氣嗎?”

嗤笑一聲,秦觀懶懶地說道,“你什麼時候也像他那麼婆婆媽媽了?不過是一個女人,難道會比兄弟更重要?更何況那丫頭也不可能和阿廷再在一起了,又是她自己找上你,你也對她有興趣,玩一玩有什麼?〃

笑了笑,但一動,正驚醒了才閉眼休息不久的段遠希。

張開艱,眼中藍波盪漾,彷彿浩瀚輕伏的大海。

近在咫尺,一雙黑若幽潭的清眸,一雙蔚藍深邃的桃花眼。

大眼對大眼。

兩人許久不語,卻同時想到了在楓蘭酒店風雲變幻的那一夜,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半晌,直到子叔輕輕推了推段遠希的胸膛,他才反應過來,被火燙了似的立刻收回環抱著子叔手,掀被下了床,站在子叔面前,兩手環臂。

安靜片刻,又很不自然地咳了一聲,抬起下顎,說道, “你生病發高燒,昏迷了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

那這段時間都是他在照顧自己?

有些匪夷所思。

子叔微有些吃力地坐起身來,身上,是她平日裡穿的睡衣,而那日回家時穿的運動衣已經被換了下來。

看著被翻過來的衣櫥,還有開啟的醫備箱,子叔心中稍稍有些明瞭。

視線再移到段遠希那身皺若糟菜乾的名牌衣服,臉上微微疲倦的神情,還有眼底那顯而易見的一圈暗黑。

心底本是對他的那股厭惡,卻不知不覺淡了去,而慢慢添了些感動。

笑了笑,看著段遠希表情微有些不自然的臉龐,子叔沙啞地開口,“謝謝你!”

輕輕一笑,卻宛若春風拂心,這是段遠希來到新加坡,見到她最真誠的一個笑容。

不,是對著他笑時,最真誠的一個笑容。

段遠希微有些錯愕,片刻回神,眼神移開,四處漂移,有些彆扭地應到,“不客氣。”

這樣的段遠希也是子叔未見過的可愛,子叔看著他,忍不住又笑了笑。

面對眾多女人也能遊刃有餘,瀟灑不羈又厚臉皮的段遠希微微有些臉紅了,他自己現在的行為一定很遜,像是一個沒有經驗的傻小子。

又惱又羞,他神情自若地隨手抓起桌旁的杯子,將裡面的涼水一飲而盡。

“噗……”方才入口,段遠希有很失風度地彎腰噴了出去。

滿嘴難耐的苦澀。

一臉的詫異,他捂著嘴,瞪著玻璃杯,這才發現這是他融化了藥片喂子叔的涼水。

很丟臉,眼角不自覺地瞟向子叔,卻見她眼中已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卻像是要留些面子似的,捂住了嘴。

酡紅的臉頰,眼波似水,沒有憂愁,只有很單純的笑意。

真的很讓人心動。

段遠希的眼神不如不覺也溫柔了,放下手中的空杯,儘管依舊滿嘴苦澀,但他卻覺得,那苦那澀,似乎都回味成了一種淡淡的甜。

…………

本以為自己醒了,段遠希便會離去,哪知他說了一大堆理由,什麼夜深了,

他照顧人照顧累了,總之還是留了下來。

也沒等子叔批准,段遠希脫了襯衫褲子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