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不明白,只是有淚如傾。

奇怪,韋行竟會答應,可是他似乎又早知道韋行會答應。

另一邊冷輝問過康慨,回覆韋行無誤。

韋行不過揮揮手,去去去,編你的工作報告去吧。

兩分鐘後,韋行聽到姚遠的尖叫聲,見鬼,姚遠處理帳務的地方確實離他的住處不遠,可是也沒近到雞犬之聲相聞吧。

然後,韋行聽到姚遠一路慘叫:“韋大人!韋大人!帳單,帳單!”

帳單?

韋行嘆口氣,帳單都來找我,我就不用你了。

姚遠撲進門,連通報都忘了,站在那兒喘息:“我不相信,一定是他們寫錯了,要不是就是我看錯了!不可能!大人!我不相信!”

韋行接過一張單子,上面列著,火霹靂二千兩銀子一個,二十五個,計五萬兩,飛天花雨五千兩銀子一個,共計十萬兩。

韋行沒看底下說明,已經打個寒顫,完了,真的來了,真的扣成負數了。

四十,帳單

姚遠顫聲道:“大人,這不是真的吧?這,這上面寫是,是韋帥望偷的!”

韋行問:“誰送來的。”

姚遠看看手裡的信封:“啊,是韓掌門。對,這裡還有信。”

韋行這才注意到這筆帳單後面沒有冷秋冷大人的簽名,再看說明,原來是冷良寫的,上寫韋帥望小朋友從我這裡偷走了這些東西,市價若干,請予償還。

韋行把帳單扔回姚遠懷裡:“不給。”

姚遠鬆口氣:“不用付是吧,我想也是,怎麼可能,帥望雖然淘一點,哪會偷東西,那種下流事哪是世家子乾的,他一小孩子就算偷,也不過偷點糖啊果啊,吃的玩的,偷這麼危險的東西幹嘛?如果真的偷了,大不了還給他就是……”姚遠的聲音漸低,因為他發現韋行的臉色越來越發青。

韋行心裡暴怒,我們家孩子偷不偷東西幹你屁事,他就是偷了,不但偷了而且用光了,怎麼著?韋行明知道他不付這筆錢,冷良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可是心裡也知道自己有點理虧,所以特別地氣惱。

姚遠看著韋行那張可怕的臉,實在不知道自己哪句說錯,只得訕訕地把後面的話含糊吞掉。

韋行心想,冷良你這個王八蛋,我沒剝你的皮,你就不知自己姓啥,敢學我師父寄帳單給我,你以為他寄來沒事,你就也能寄?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還敢說我們家孩子偷東西!他媽的,你不在我們要用就不能拿?我們這不叫偷,這叫拿,至少也得叫搶,搶你的了,怎麼地!

姚遠一邊撤離危險地帶,一邊喃喃:“二十五個,夠炸平一座山了,怎麼可能。”

韋行心頭一動,嗯,韋帥望那小混蛋手頭說不定還有剩,得問問。

韋行待姚遠走了,才展開韓青的信,韓青信上說,冷良某次上山採藥,“不小心”摔下懸崖,摔成內傷,需若干貴重草藥救命,但是師父說冷良上山採藥純屬個人行為,他不肯動用冷家的錢來付這筆藥費,所以冷良打了這份帳單出來,韓青手頭沒有十萬兩現銀,他已經想方設法湊了二萬兩,冷良的意思,不必十萬兩全付,只要夠買藥的就可以,還差五萬兩,請韋行酌情付款。

韋行揉揉鼻子,神經病!摔傷?哼!分明是站錯隊後遺症,自己選擇錯誤,關我屁事。

掛著懸壺濟世招牌的沒錢都不救你,我明碼實價一收保護費的倒給你出錢?你以為老子刀頭上舔血是為搞慈善事業?

看起來韓青又神經病發作了。

韓青最後一句話提醒:還記得你的保證嗎?

韋行哼一聲,不記得。

鑑於韋帥望剛捱過揍,行走不便,韋行決定自己過去問,經過前門,又聽到姚遠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