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地失去了。

過了一會兒,韋行咳一聲:“好了,如果困了,就睡吧!”

帥望看他一眼,意思是:你不滾出去嗎?不過看看韋行沒有要滾的意思,韋帥望一向隨和,拉上被子閉上眼睛。實際上,他想不睡著也很難,那個止痛藥的藥性實在超強,吃了之後,很快就靈魂飛昇,肉體昏沉。

韋行一隻手掌抵在帥望背心,帥望迷迷糊糊地說:“不用了,已經吃藥了。”

韋行沒出聲,吃藥,只是把傷勢壓住,可以緩一緩治傷的時間,這傷還是要治的,以帥望自己的功力假以時日,比如一年兩年,也是可以癒合傷口的,可是前提條件是不能再受傷了,可是韋行覺得以韋帥望的不安份,再不受傷的可能性為零。而且,傷勢拖得久了,對帥望沒什麼好處。對他來說,損失一點功力,並不算什麼大事。

清晨,帥望醒來時,看見韋行在床上打坐,自己身畔,床鋪整齊,連個印痕都沒有,帥望驚奇:“你沒睡嗎?”

一說話已覺得經脈通暢,傷勢減輕到幾乎沒有,帥望愣了一下,閉上了嘴。

韋行起身,再一次把冷良的盒子收走:“止痛藥不許亂吃。每天記得執行內息療傷。”話說完,人已走出去。

帥望沉默一會兒,窗外淡青色陽光照進來,室內越發地昏暗。帥望輕輕摸摸自己的臉,被打了一巴掌的地方已經腫了起來,他慢慢想起來自己最後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帥望想,一定是止痛藥的原故。

不然,怎麼會說實話了呢?韋帥望的實話是:啐!我不要!

那止痛藥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

六,路上

天色半邊通紅半邊暗青,韋行手下都已準備停當,早餐也吃過了,韋行拿起桌上一碗粥,一口氣喝乾,一聲:“走!”眾人紛紛起身。

田際飛跑到韋帥望面前:“哎喲,祖宗,快起來,他們都上馬了!”

韋帥望苦笑著回想起以前在韓青身邊,滿床打滾躲避韓青捉他起床的美好時光。

兩個人連滾帶爬趕出去,田際還沒忘抓兩個饅頭給韋帥望帶著。

一出門康慨已經趕過來怒吼:“田際,你比豬還慢?”

田際此時已知康慨乃韋行手下管事的人之一,一聲不敢吭。

帥望做個鬼臉,沒等開口,已被康慨攔腰拎上馬:“你先跟著我,路上少惹事。”

一邊責備田際:“快,你記著不管做什麼事,只能你等著,不能讓大人等你!”

田際灰溜溜地,心想,我哪知道這位大人才出門五秒鐘就吩咐上馬啊。再說,韋帥望小朋友沒起床不是我的錯啊。

不過,他早已受夠教訓,再不敢暢所欲言。

一路無話,中午時康慨放慢速度,讓帥望吃點乾糧喝點水。帥望呻吟:“我的骨頭散開了。”

康慨苦笑:“小點聲,我有一次,跟著你父親跑了二天二夜,用自己的腿,你還敢抱怨。”

帥望做個痛哭的表情:“慘,我想回家。”

康慨再一次把帥望橫抱過來:“歇一會兒,放心,你能挺過去的。”

能,肯定能,沒有人吃不了的苦。

下午時,帥望的話就少了,不但話少了,目光都呆了。人累到一定程度,就會思維停頓,目光呆滯。然後開始坐立不安,屁股大腿都疼痛難忍。康慨幾次把帥望抱起來,帥望苦笑著發現自己無法保持尊嚴與驕傲,如果他堅持自己坐在馬上,會疼昏過去。他實在,還是個小孩子。

這一天下來,帥望才知道原來昨兒韋行真是寬待他了,傍晚就住店了,今天直跑到午夜,破廟裡大從家圍一圈,點火烤了饅頭吃兩口,喝點水,就全體就地臥倒了。韋行向帥望這邊一揚頭,韋帥望立刻垂下眼睛吃他的飯。乾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