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鋸齒狀的尖尖甲殼鋒利無比。

小可的牙卻沒有那麼鋒利,這是一場極端兇險的對抗。紅色的血染紅了她的口罩,綻放出一朵妖嬈的花。

然後,她施展全身的力氣舉起已經在麻醉劑作用下虛弱而麻木的那隻手。

她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將那隻試圖鑽入她口中的“水鰻”一劈兩半,那水鰻的身體並未完全斷開,裂開的身軀還在不斷掙扎,“水鰻”聞到血腥味,被激怒了似的,瘋了一樣,還在最後一搏,想繼續往小可的嘴裡鑽。

同一時刻,炫藍可著勁兒將小可朝岸上拉……

小可被拉到岸上了,她的身體摩擦著小島上沙灘上粗糲的砂石。

“水鰻”感知不到了水,加上麻醉劑的作用身體變軟,它們一個個終於鬆懈了下來,從小可的身上脫落,迴歸水中。

她嘴裡的那隻“水鰻”掙扎了一陣子,也終於不動了。

我急忙上前,想把那條身體斷裂卻沒完全斷開的“水鰻”從她口中拉拽出來。

奈何小可的牙齒咬的太緊,炫藍撬開了她的下巴,才將“水鰻”取了出來。

她抵達岸上之後她精神上有所鬆懈,加上麻醉劑的作用,她早就昏迷過去了。

機器人接受了arf星當局的命令,將小可、凱恩、我和炫藍帶走了。

我們被分別帶去不同的地方,隔離,並接受進一步的身體檢查,然後等待我們的是各種訊問。

等我們被放出來的時候。我才知道,因為凱恩殘廢了,arf星當局無法接受一個身體殘缺的星奴,他的大腦和意識的一部分被得以保留,但他的基因和他的身體被回爐重造了。

我們四個在太陽落山的最後一刻上了小島,成功抵達小島的星奴人數剛好湊齊了32人,我們不必再回爐重造了,這訊息是多麼激動人心。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小可。

不過我當時還沒聽到小可的任何訊息。我很擔心,小可被拉到岸上之後,我們誰都沒來得及檢查她的身體上有沒有傷口,她就被arf星當局派出的機器人帶走了。

她會不會像凱恩一樣受傷?殘廢?回爐重造?擔憂如同烏雲纏繞在我心頭。

我再見到炫藍的時候的,他依舊是那副樣子,頭髮如刺蝟身上的刺一般倔強,笑容如冬陽般溫暖。

“你見到小可了嗎?”我問炫藍。

炫藍搖搖頭。

我失落的抬起頭來,只見遠處一個纖細的身影緩緩朝我們走來,陽光照在她的頭髮上和肩膀上,周身如同鑲嵌了一道明亮的光邊,她走得離我們更近了一些,掩映在光芒之中的,是她那張美輪美奐的面孔和清澈明亮的雙眸。

不管怎樣,陽光之下,我們都還活著,真好。那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感覺。

我們想上去擁抱她,但是她卻下意識躲開了,如同受到驚嚇的小動物。

後來我們才知道,因為那些纏繞和圍攻她的“水鰻”給她造成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從那以後,她無法接受任何的擁抱和觸碰,那會讓她立刻陷入那天的噩夢,想到黑黢黢、烏壓壓一片的“水鰻”如黑色藤蔓纏繞,四處翻滾飄散著血腥味,還有凱恩那被水鰻鑽得千瘡百孔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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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的故事講完了,羿曦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他並不瞭解小可的過去和成長經歷。現在的她,就已足夠讓他心動了。

“羿曦,你問我,以什麼身份在為她擔心?她救了我們所有人。你說,跨越生死的友情是否有資格為她擔心?”

“肖恩,我有點理解,又有點不理解。跨越生死的友情,你難道不希望小可更幸福嗎?”

“可是短暫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