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珣早就等地長了脖子,坐立不安地等著新婚的夫婦,一邊咬牙切齒。

一邊等著的朗行簡無奈地安撫著父親,心裡也暗自焦急,萬一那王爺嘴上說不在意不在意,成了夫妻反悔了怎麼辦?豈不是送鏡樓入虎口?還是鏡樓之前那個……挨千刀的找上門來了,引得兩方打起來了?

越想越不安心,連帶著朗行簡也跟著焦躁起來,擔憂太甚,蘇昔看不下去,把他也踢到北沁來一探究竟,反正離得不遠,免得月子裡天天看到這張苦瓜臉。

“二姑奶奶回來了!”管事氣喘吁吁地跑上前來報信,一會院門外就響起了鞭炮聲。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哈哈。”朗珣一掃之前的煩悶,立刻大步向門口走去。

朗行簡一拍大腿,急聲道:“父親父親,您是要做在這兒的!”

朗珣抬著腿一僵,不自在地咳了兩聲,裝作若無其事地坐下,朗行簡跑出門去之後,他又伸長了脖子往外頭看去。

簡直成了望女石……

“爹爹。”鏡樓一眼就看見了坐在主位上佯裝喝茶的朗珣,甜甜地叫了一聲。

“拜見岳父大人。”月衡澋也跟著鏡樓端端正正地行了禮,朗珣立馬上前來,小心地扶起鏡樓,責怪道:“怎麼這才來,讓爹爹好生等。”說完,一眼還瞪了月衡澋。

月衡澋也不見怪,笑眯眯地起身,扶著鏡樓道:“一路過來很是顛簸,你先坐。”

顛簸?鏡樓奇怪,明明是青石路,平整得很啊。

“是啊是啊,趕緊休息。”朗珣一聽,立刻放下拉著鏡樓的手,關心地問東問西,無非是些家長裡短,就是擔心月衡澋對她不好。

鏡樓都笑著回答了,雖然有關溫姁姁的事情想和嫂嫂商量下,可是如今嫂嫂身子不便,她也不好打擾,不過好在除了這件事沒有其他事情困擾,鏡樓面上還是欣喜居多,溫姁姁的身份和她也相差太多,鏡樓暫時也不放在心上。

接著說了一整個下午的話,又坐在一起吃了飯,鏡樓便要告辭回去了,約好了明天來送朗珣回去,畢竟家中還有蘇昔和剛剛出生的孩子,兩人不能呆太久,蘇昔的身體也折騰得夠了,鏡樓十分內疚,因為自己害得嫂嫂勞累多次了,心裡也不敢拿溫姁姁的事兒再煩她了。

朗珣扯著鏡樓半天不肯放,後來被朗行簡又是哄又是勸,終於放鏡樓回去了。

馬車上,鬆了口氣的鏡樓實在是累,坐在馬車裡還要挺著腰,晃著晃著險些要散架。看著她昏昏欲睡搖搖晃晃的樣子,月衡澋還是心疼了,把人抱過來,小心地揉揉後腰,讓她靠著自己省些力,還放鬆了身體免得一身硬邦邦的肌肉膈到她,而沒有思考能力的鏡樓乾脆就任其擺佈,舒適地嘆了一聲,倚在堅實的胸膛上,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聽著淺淺的呼吸聲,月衡澋從未這麼滿足過。

當鏡樓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房裡的暖閣上,月衡澋似乎在在浴房裡,依稀能聽見裡面傳來的水聲。

她坐起來,茫然地看著四周。

月衡澋帶著些水汽走出來,身上只披了件寢衣,看著鏡樓似茫然無辜的樣子,頓時心生憐惜,輕輕地摟進懷裡,在她的額上輕吻一下。

“怎麼了?還是覺得累?”他問道,一邊取了她的手把了脈。

鏡樓搖頭,說:“只是還不習慣。”不習慣這裡的生活,也不習慣睡的房間。

只是有些累了,月衡澋放下她的手,說:“我帶你去洗洗,會舒服很多。”

洗?洗?鏡樓瞪大眼睛,一會幹笑兩聲,道:“我,我可以自己來。”往常她洗浴也不用迎春她們時時在側的。

“難得的,”月衡澋一笑,滿是誘惑,“走吧。”

鏡樓低下頭,她沒有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