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亂脫衣解褲,但那呆板的眼睛好像沒有神兒,遲鈍的頭腦如同低能兒,還有點神經質。她變得緘默不語,見人只說上簡單的幾句話,好像變得不愛和人交往,對狄小毛不冷不熱,醫生說她思維正常,只是神經受到刺激後有些遺留症。

狄小毛見她這副模樣,又驚又喜。喜的是祁嬈在瘋人院的半年時間裡,病治好了。驚的是她沒有恢復原樣,變得冷眼看世界,呆眼看人間,沒有了靈性,沒有了聰資,沒有了青春的魁力。狄小毛把祁嬈安頓好,就聽說祁美竹的母親上吊自盡。這又令狄小毛感到一陣驚訝。

狄小毛靜靜地聽祁景山訴說關於範斐為什麼要上吊自盡的來龍去脈。狄小毛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說:“又是為了情。”他想不到村長也陷入感情的漩渦,弄得比自己還慘。他有些同情村長。他知道,一個男人一旦掉進感情的漩渦中去,就很難爬出來了,只能在其中掙扎,顛簸,流浪。

但他為村長感到遺憾的是不該把工程交給祁文道處理。這是一個大專案。全褲襠村人都關注的事,怎麼隨便擅自愛給誰就給誰呢這不是想一手遮天的嗎太傻了村長。狄小毛在心裡是這樣評價他的。然而他還是為他同情。更多的還是對祁美竹的擔憂。他突然想起來:祁仿呢村長家生了這麼大的事,祁仿怎樣了他有沒有人照顧狄小毛一下子緊張起來。

狄小毛匆匆從祁嬈家走出來,他準備去村長家,找祁美竹。在半路上,他被馬秀秋截住。她笑容可掬地對狄小毛說:“狄老師,你什麼時候回來都不告訴我。”她說到最合時候語氣變得嬌氣起來。

狄小毛見馬秀秋媚眼相望,使他心裡掀起一陣謎霧。他說:“我到達褲襠村還不到一個小時,現在就是趕去春秋裁縫店看你。”狄小毛在撒謊。

馬秀秋聽狄小毛這麼一說,一種幸福即刻浸滿她的心田,她感到一種柔情和愛意爬上了她的眉梢。她的臉上盪漾著喜悅的色彩,對狄小毛情意綿綿地說:“狄老師,你知道嗎你去省城後,使我日不思食,夜不成眠。你看看,你是一個多麼壞的男人。”

狄小毛知道,馬秀秋所指的“壞”字的含義。他很想和馬秀秋聊天。這不是他的貪色,也不是他的膚淺,他感到馬秀秋的出現可以撫平他多年來曲折而又不幸的痛苦心靈。特別在這段空虛的日子裡,他更需要有人給他送來溫暖,迭來溫馨。但這時他很心急,因為他要趕去看祁美竹,看祁仿那個可愛的小孩。

狄小毛在猶豫中對馬秀秋說:“我真的有那麼魅力,在你的心中那麼重要,使你日夜不安,憂亂了你的正常生活我該死。我太壞了。”狄小毛那語氣算是苦中作樂,但在馬秀秋看來,那是幽默,那是博學,那是富有詩意。

馬秀秋滾動著那兩顆多情的眼珠兒。那眼神好像會說話,又好像可以抓人魂魄。她情痴性疑地問:“狄老師,人家寫給你的信看了沒有”馬秀秋說完臉上掠過彩雲般的神色,那是含羞的象徵,也是女孩子心靈的外衣。

狄小毛遲疑一下,他已經不止一次地看了那封充滿著羨慕,充滿著愛意,充滿著**的求愛信。這封信現在還在他的口袋裡。任何一個男人看到這樣一封少女的來信,都會從心底泛起愛的漣漪,都會醉倒於那字裡行間所透視出的深深情義。

那是一個少女心靈最初的動盪和展示。但是,狄小毛感到燙手,他已經品嚐了被愛折磨得喘不過氣來。他的感情不是被煎熬在荒灘上,而是被浸泡在海水裡。他時時刻刻都感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衝擊、激盪。

於是,狄小毛富有詩意而又不露情感地說:“秀秋,你的信,我閱讀了。我把它當作一篇美文來欣賞的。我看著你的信,想著你的才華。如果你去當作家,一定能寫出膾炙人口的文章,我說得對嗎”

馬秀秋顯得莫名其妙,她此刻捉摸不透狄小毛的心,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