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說:“幹,等大夥有錢了,我們再集資辦學校,多蓋幾幢教室,然後修一條象模象樣的水泥路。”

狄小毛滿口稱讚村長會想,但他在心裡又琢磨:村長什麼時候變得這樣開明起來?然而,不管怎麼說,在褲襠村,有了狄小毛帶頭,村長的默許,雖然不能稱得上轟轟烈烈,但也算得上熱熱鬧鬧地開始了一場生財活動。

在夜幕降臨之際,海邊已經停泊了四隻待的船隻,一隻船上站著五六個人,他們受了幾十人的委託出海。狄小毛站在海灘上,手上拿一把手電筒,對大夥說:“安全第一,見機行事。”

大夥點點頭。

狄小毛又說:“臺灣人很鬼,我們不要上當受騙,我們拿的是黃金白銀,這是國寶,他們是現代產品,可以再生,我們要價要高,知道嗎?”

大夥又點點頭。

許多婦女跪在海灘上,夜風陣陣,海浪漫卷,無名蟲在卿卿叫,婦女們仰頭向天祈禱,她們說:“蒼天在上,凡間弟子在下,褲襠村人初次出海招財,一保平安無事,二保風平浪靜,三保一帆風順,四保人和船快,五保滿載而歸。”婦女們唸完後叩了三個響頭,又虔誠地說:“等凱旋歸來之後,豬頭、羊羔謝天地,香燭紙錢敬神明。”

天上呈現著淡淡的月芽兒,今天是初八,四條船隻陸續駛向大海

狄小毛和馬秀秋一起回到了學校,這時,馬秀秋突然記起一件事,這幾天怎麼沒有見母親?雖然與母親已經割斷親情,但她還是感到母親生了什麼意外。她把這件事告訴了狄小毛。

狄小毛想了想,說:“是啊!這幾天沒有看見她?”狄小毛突然想起一件事,他說:“秀秋,你知道嗎?村長失去了男人的本事。”

“你說什麼?不會吧!村長他失去男人的本事?那就苦了母親,所以她找上你,爬上你的床。”馬秀秋感情複雜地說著。又對狄小毛說:“你等著,你到縫紉店找姐姐。”馬秀秋說著一陣風地走了。

狄小毛躺在床上,腦海裡想著海上的事。

馬秀秋到春秋縫紉店。她的姐姐馬秀春還在埋頭苦幹,她是一個勤勞的姑娘,她也在悶悶不樂,這幾天沒有見到母親,她見妹妹馬秀秋來了,她問:“你和母親吵崩了?”

“她勾引我的男朋友。”馬秀秋說。

“胡說八道,你還和母親割斷了親情?”馬秀春問。

馬秀秋語塞,她不回答姐姐,又問:“她去了哪裡?”

“我也不知道,一定被你氣跑了。”馬秀春說。

“我要去找村長。”馬秀秋說後離開縫紉店,向村長家跑去。

村長正一個人躺在床上,抽著悶煙。萬物依舊,只是沒有了女主人,他一邊責怪祁文道無情無義,一邊埋怨自己不爭氣,什麼病都可以生,怎麼會生出陽萎來,這簡直是男人的恥辱。村長正想著,聽見門外有人敲門,他說:“是誰?”

“我是馬秀秋。”

村長下了床,開啟門,悶聲問:“你是想找你的母親?”

“我不找她,我找你。”馬秀秋說。

“請進吧!”村長說。

“母親離開了你?嫌你陽萎?”馬秀秋毫無羞色地問。

村長“涮”地一下子臉紅了,他想不到現在的丫頭這麼開放,他尷尬地說。“你懂什麼?”

“村長,我懂,女人最怕自己的男人犯這種病,這和寡婦有什麼兩樣?你總不能不去治一治?多吃點狗肉吧!”馬秀秋大大咧咧地說著,沒有一點拘束。

村長一片沉默,身上卻像被針刺一般又癢又痛,他似乎知道了馬秀秋找他的目的,不就是打聽母親的下落嗎?村長為了早點打走這位全身是剌,滿嘴帶辣的姑娘,她把祁文道寫給他的那封長信交給馬秀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