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那冰冷的弧度,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縱使是性格冷漠的茗妃,也不禁被嚇的說不出話來。她下意識的抬眸,看著那穿著一身紅色騎馬服長髮披散在腰際隨風飄散的女子被三尺白綾懸掛在房梁,那雙曾經明眸善睞的眸子瞪大的大大的,正看著她的方向。

“啊。。。。”她嚇的倒退幾步,撞到了身後的明妃。

明妃自然也看到了懸樑自盡的美妃,白著臉傻愣愣道:“她。。自盡了。。。。”

春姑姑也定定的看著,老臉上血色盡褪,她們今日來的目的便是要懲處了美妃,可是當真真的看著她自盡在眼前的時候,心底卻又生出一股莫名的懼意。

那一身若血般嫣紅的騎馬服刺痛了她們的眼,更震顫了她們的靈魂。

待得許久之後,午夜夢迴,那身紅衣紅鞋還在她們的眼前搖晃,揮之不去。

真兒早已癱軟在地,泣不成聲,當今日美妃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之事,她便已然察覺了不對勁,可是就在剛才聞到那股奇特香味之時,心中已然知曉發生了什麼。

那是突厥特有的送魂香,只有在有人去世時才會點燃,而點燃此香的人,向來都是死者最親近的人。可是,孤單的美妃,最終卻只能自己點燃送魂香,靜悄悄的離開。

“娘娘。。。您這是。。。。何苦啊。。。。”真兒跪在地上,朝著美妃的屍首不住的叩首,眼中帶著深深的絕望。

美妃已死,身為突厥人的她,只怕也活不長了。

茗妃在最初的震顫中醒過神來之後,偏眸看著春姑姑,低聲道:“姑姑,這美妃既然已經自盡了,便將她的屍首,送出宮外,丟棄到亂葬崗可好?”

春姑姑遲疑了,她正欲說什麼,忽然聽得後方傳來腳步聲。小隨續見。

眾人下意識回眸一看,卻見步履蹣跚的江沉煙急急走來。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素服,定定的看著那一雙在風中不斷搖擺的紅色馬靴,眼淚便溢位了眼眶。

“你。。。。怎麼會這麼傻。。。。”失聲呢喃,她只覺得心痛如刀絞。

昨夜裡,美妃還來探望她,她還在寬慰她,一切都會好起來。可是才不過一夜過去,她見到的,便是美妃已經涼透的屍體。

“快。。。快。。。將她解下來。。。”她顫抖著手指著一旁發傻的侍婢,怒聲吩咐。

這時她們才反應過來,連忙搭了椅子,將美妃從房樑上取了下來,江沉煙艱難的挪著步到她身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早已經涼透。

“你明明已經答應了我,為何還要尋短見?你就這麼脆弱嗎?”她緊緊的攥著美妃的手,含淚如訴。

一聽聞茗妃與春姑姑前往了流風閣,她便知道會出事,這才著急忙慌的趕來,希望可以幫上忙,可是誰料,她終究還是來晚了。

“煙妃,你膽子倒不小,太后昨夜裡才懲罰了你,你便再次違背了她老人家的懿旨,私自離開寰璧宮,莫非。。是嫌那罰跪懲罰的不夠重?”明妃看著江沉煙,狠狠的斥道。

江沉煙全然不理會她,只看著美妃,看著她瞪大的雙眼,無神的瞳孔,就無端的生出濃濃的悲涼。

昨夜,風采翩然,今日,香消玉殞。

美妃啊美妃,你這是何苦!螻蟻尚且偷生,你卻。。。走上了不歸路!

明妃見江沉煙全然不將她放在眼裡,咬著牙一跺腳,正欲斥罵,卻見茗妃擺了擺手,而後道:“來人啊,將突厥人天貞娜的屍首送出宮外,扔到亂葬崗。”

亂葬崗?

江沉煙一怔,而後猛的回頭看著茗妃,低聲道:“她是皇上的妃子,你有什麼權利將她扔到亂葬崗?”

“她是突厥人,是羲和的敵人。”茗妃冷冷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