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焦急的守候,見御醫蹙眉,心底更是慌亂不已。

可御醫只是搖搖頭,非但沒有說江沉煙此刻情況不好,反而疑惑道:“怪事,怪事,昨夜裡娘娘便已見紅,微臣把脈時也察覺了滑胎的跡象,可是今日娘娘的脈象不但平穩了,這腹中的孩子,竟也安然無恙,當真是怪事。。怪事。。。”

御醫覺得詭異至極,可是流螢卻樂開了花。

她慌忙跪在榻前,抓著江沉煙的手,笑著道:“娘娘,您聽到了沒有,御醫說您沒事了,您的孩子也保住了,太好了,實在太好了。”

她欣喜的向江沉煙報喜,可是床榻上的人卻沒有一丁點反應,只是愣愣的看著白色的紗幔,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般。

“娘娘。。。。”流螢發覺了她的不對勁,忍不住又開始擔憂。

江沉煙仍然沒有半點反應,那睜的大大的雙眼沒有一點神采。

“御醫,您快瞧瞧娘娘這是怎麼回事?”流螢這下徹底慌了,她連忙抓住還在一旁冥思苦想的太醫的衣袖。

御醫回過神來,連忙再幫江沉煙把脈,旋即搖搖頭道:“無妨,娘娘並無大礙,只是會這般失魂落魄,只怕是受了刺激,歇息一段時日便會無恙了。”

受了刺激?

難道是因為腹中孩子差點滑胎一事?

想到這裡,流螢釋然了,她重新抓住江沉煙的手,柔聲道:“娘娘,您別擔心,御醫已經說了,您沒事,孩子也沒事,您要趕緊好起來,這樣才能生一個健康的皇子呢。”而憧芒緊。

見她還是沒什麼反應,流螢只能輕輕嘆了口氣,旋即便拿著太醫剛開好的藥方與他一同離開了房間。

床榻上,江沉煙一言不發的盯著紗幔,腦海裡許多場景不斷重複,洛擎蒼的冷漠,楚白的溫柔,百殺的忠誠,每一張臉都是那麼刻骨銘心。

昨夜裡的發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她幾乎分不清是回憶還是現實,雖然沒有說一句話,可是她的雙手始終緊緊糾結在一起。

百殺和洛擎蒼的臉也交替的越來越快,讓她緊張的忘記了呼吸。

難道她當真是尋錯了人?

洛擎蒼並不是楚白,真正的楚白,是百殺?

所以洛擎蒼才會對她那般冷漠,甚至還親手害了她腹中的孩子?而百殺才會對她那般好,甚至願意為了她付出生命?

難道,當真是她犯下了最致命的錯?

楚白,究竟誰才是楚白?她苦苦尋覓了這麼久,難道真的尋錯了?

與此同時,昏暗的房間內,乾瑾瑜懶懶的坐在高座上,看著立在下方的黑色人影,嘴角浮了淡淡笑意:“藥,她服下了?”

緩緩抬眸和他對視,百殺冷聲道:“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經結束。”

隨意一笑,乾瑾瑜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淡淡道:“怎麼?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

他簡單的一句話,便直中要害,百殺明顯面色一變。

見他這樣的神情,乾瑾瑜不覺笑出了聲,看著他緩緩道:“你還沒有得到你想要的,我也沒有,所以我們之間還是可以合作的,不是嗎?”

“不必了。”斬釘截鐵的回絕了乾瑾瑜的提議,百殺轉身便要離開。

見他這麼不領情,乾瑾瑜有些不悅,他重重放下酒杯,冷聲道:“別忘了,是誰給你解了毒,還你自由,更與你做了一場幾乎你佔盡便宜的交易,你這麼快,便想要脫身?”

聽聞此言,百殺停下了腳步,轉眸看著他道:“你給我解毒,是因為你知道她根本沒辦法對洛擎蒼下手,而她自己也服了毒,你需要一個人來解決洛擎蒼,同時也救她一命,所以,你才會與我做這個交易,因為你知道,我不會拒絕。”

輕輕一笑,乾瑾瑜讚許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