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下子把這盛夏的暑氣去了一大半。蘇焱歡呼一聲,叫道“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便不顧子瞻的阻攔,跑到荷塘邊的小石階上,擼起袖子就要去夠那離岸邊最近的一朵蓮花。一時間她藕臂如雪,笑顏明媚,處在那如畫背景之中,人花相映,竟是說不出的動人,倒把子瞻看得呆了。

蘇焱站在岸邊努力地去摘那朵白蓮,卻偏偏就差那麼一點。她又不敢下水,畢竟蓮花出淤泥,她可不想踩了一腳溼泥上岸,可摘不到又不甘心。正想回身喊子瞻過來幫忙,卻從身後伸出一隻長臂,輕易就摘到了那花,還順勢遞到了她面前。蘇焱一陣高興,正要去接,抬頭一看居然面前站的就是王雱那冰山男,還正一臉冷冰冰地看著自己,一副她摘了他們王家的花要罰款十元的態度,頓時興致大減,花也不想要了,站在那裡和王雱大眼瞪小眼。

王雱見她不動,皺了皺眉頭,道:“姑娘不是要花嗎?”

蘇焱卻挑挑眉毛,扯著嘴角笑道:“誰說我要花了?我只是站在岸邊想看個仔細罷了。這花本來好好地在水裡生著,明明可以再多活好些日子的,公子卻這般不知憐香惜玉地兀自摘了,不覺得可惜麼?”

王雱被她一番強詞奪理的話噎得半天回不出來。他本來在遠處見她一心想要摘那朵白蓮,才走過去幫她一把,卻想不到居然被她倒打一耙,討了個沒趣。但他畢竟名門出身,也不動氣,只點了點頭,便把花又重新擲回了水中,轉身就向子瞻他們走過去寒暄了。

蘇焱在他背後做了個鬼臉,心中暗笑:哇哈哈,旗開得勝,這第一回合便是我贏了!不過姓王的那副冷淡的態度還真是讓人不爽死了。現在現男人果然是需要比較的,本來覺得子瞻已經夠臭屁的了,現在和這王雱一比,子瞻簡直和氣得可愛。蘇焱平日裡身邊一直有子由那未來的極品好男人待著,習慣了他的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也襯得子瞻那傢伙格外的衝動易怒幼稚驕傲。可是寧可像子瞻這樣還比較有人情味,王雱這種動不動給人臉色看的冷麵男,卻是蘇焱最反感的型別了。

這樣想七想八地在王雱的帶領下,蘇焱跟在他們身後來到了位於荷塘中央的一座小亭子中。且亭中已然有一位客人坐在那裡了。那人聽到動靜,回過頭來衝著他們微笑,正是魯直。

“哎呀,魯直,怎麼是你?”蘇焱驚訝地走過去在他身邊大喇喇地坐下,魯直見她衣袖還擼在胳膊上,奇道:“剛剛下河摸魚了麼?怎地這付打扮?”又看了一眼王雱,笑道:“王公子是我舊識,今日知道你們要來,我便也不請自來了,嘿嘿。”

“還‘嘿嘿’,你還真是‘天下誰人不識君’啊。”蘇焱沒好氣地回答他,瞟了一眼坐在她對面的王雱,心下很奇怪魯直這樣開朗性格的男人是怎麼和王雱這種陰沉的恐怖分子結下友誼的。卻在這時,忽然聞到一陣異香,她使勁嗅了兩下,睜大眼睛看著四周道:“這是什麼味道?怎麼這麼好聞?”

“是貢茶的香氣。”王雱淡淡道,蘇焱這才現桌上放著的茶餅,有的還用蠟封得好好的,蓋著龍鳳圖案。旁邊是一壺已用碾碎的茶末泡好的茶,悠悠香氣正是從那壺中傳出。

“這茶是皇上御賜給王宰相,王公子特意從京城帶過來的,在下出身修水,已是產茶名地,可這等好茶,卻著實沒品過幾次,蘇姑娘也不要錯過了。”一邊魯直說著,開始給各人斟茶,子瞻和子由亦好茶,先聞後品,都是讚不絕口。

切,不就是個茶嗎,這也要顯擺?蘇焱不服氣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卻頓時在心中乍舌不下,居然連她這絲毫不懂茶好壞的外行也喝得出今天這茶葉不同凡響,但她死要面子,絕不肯在王雱面前服輸,便昂著頭做出一副無所謂狀。

王雱也不與她計較,只和蘇家兄弟、魯直一道品詩論詞,談話中魯直拍著王雱肩膀笑道:“從前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