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暗中潛伏的方式,在幕後進行秘密籌劃,卻從來不會公開走到舞臺上去做主角,自然更不會去做官(石之軒實在是魔門中的異數)。所以此時此刻,當血鳳凰收回她手中的地神兵〖纖色刀〗,改為取出腰牌向梵清惠展示時,這位靜齋傳人立刻便相信了眼前的白衣女子,絕非陰癸派門人或者其他魔門支流的弟子。她心中稍安,頜首道:“原來是江湖人稱‘白衣無塵,鳳凰浴血’的杜大小姐,清惠失禮了。”

血鳳凰微微一笑,道:“慚愧。什麼‘白衣無塵,鳳凰浴血’,江湖上區區虛名,在梵仙子面前實在不值一提。慈航靜齋數百年來皆為武林白道領袖,小妹也是心儀已久。今日能得相見,實在幸運。呃,對了,小妹想要向梵仙子請教一句。不知道我們家王爺,現在究竟是否安好呢?”她頓了頓,未等梵清惠說話,卻又凝聲續道:“小妹這般說話,原本自知冒昧。不過既在其位,當謀其政。河南王一身安危事關重大,咱們身為屬下,實在日日也心焦如焚。即使稍有冒犯,那也顧不得了,還請梵仙子大人有大量,恕過小妹種種無禮之處才好。”

血鳳凰說話間先佔住了道理,而且言語十分客氣,加上她又是河南王府屬官的身份,詢問起楊昭的下落來,可謂名正言順之極。梵清惠回眸向陰癸派三女掃了一眼,心中微微嘆息。雖然不願,但仍是開口嘆道:“當日清惠帶了王爺離開,這十幾日來,都在那邊約莫半里開外的龍陽道觀中休養。不過今朝突然有幾名殺手闖進道觀來殺人。清惠感於觀主盜泉子道長收留的大恩,當下出手驅趕。未料那幾名殺手甚為狡猾,卻使了個調虎離山之計。得到清惠醒悟中計立刻趕回來,王爺卻已經……失蹤了。”

旦梅身上內傷不輕,可是仍竭力支撐著,不肯放過任何與楊昭有關的訊息。聽得梵清惠說河南王已經失蹤了,她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不肯相信。怒道:“妳胡說!以王爺的修為,哪怕傷逝還未痊癒,卻又有什麼殺手能夠挾持得了她?分明是妳……”話尤未畢,卻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而牽動傷勢,陡然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隨即更連聲大咳,竟再講不下去了。

血鳳凰和旦梅在南蠻同經歷過一場患難,彼此性情也頗投契,故而時間雖短,彼此交情卻已頗深。這時見旦梅連連咳血,當即上前輕拍她背門,徐徐輸過真氣助其調順紊亂氣血。又以眼神制止了同樣滿面孔都是懷疑不信的祝美仙,要她暫且別開口說話,道:“小妹並非信不過梵仙子。不過……咱們家王爺傷勢未愈,那也罷了。但以梵仙子如此修為,江湖上有幾人能夠接得了仙子的三招兩式?而且那什麼龍陽道觀,在武林中並無任何名氣。如此說來,觀中道士應該也都是不懂武的了。既是不會武的普通人,卻又怎麼會突然有殺手上門?若說他們本就是為王爺和梵仙子而來,江湖中人,平白無故地卻,為什麼竟要與我們家王爺過不去呢?種種疑問之處,小妹生性愚魯,委實難以索解,還請梵仙子不吝指教。”

血鳳凰句句也問在要點上,可是事實上,連梵清惠自己也是滿腹莫名其妙,卻又教她怎麼解釋?再看看祝美仙向自己射過來的仇視目光,這靜齋傳人胸中自然而然地就生出一股傲氣,更不願多作解釋。她淡淡道:“杜大小姐相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事實便是這樣。清惠言盡於此,少陪了。”

“想走?有這麼容易麼?”祝美仙早已經不耐煩了。眼見這“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