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不知是哪個字觸動了憶湄的心絃,她開始無法剋制自己地大笑起來,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那麼突兀,她大笑了一陣,簡直不能自己,眼角閃現淚光。

羅毅漲紅了臉,像一頭走投無路的獅子,惱羞成怒地大喊:“憶湄,快別笑了,有什麼好笑的!你究竟在鬼笑個什麼!”

“呵呵”就在羅毅即將剋制不住自己的時候,憶湄的笑聲漸漸停止了,“我笑你識人不清,看人的道行還和從前一樣,只看皮相不看內在。但是這句話你倒是說對了,我說的都是鬼話,發出的都是鬼笑。”

“羅毅,終於,我終於有這個決心,有這個能力,向你們討還這筆債了!”憶湄咬牙切齒地對羅毅說道,緩緩地站起身來,陰沉著臉孔,渾身散發著寒氣。

驚詫之下的羅毅腿一軟,身體重心不穩,帶倒了屁股底下的凳子,摔了個四腳朝天。

“憶湄,憶湄你怎麼了?!”原本安靜坐在憶湄身邊聽羅毅講那從前的故事的徐中枏驚訝地想要抓住女朋友的手,“羅教授說到底都是你的父親,子不言父過,你怎麼能——”

徐中枏的話語戛然而止,因為憶湄正回過頭盯著他,那雙從前對他飽含愛意與依賴的眼中,正向他“嗖嗖”地發射著冷箭,讓他產生了心臟頓時冰凍的感覺,而比目光更令他感到極度深寒的還有憶湄冰冷的言辭。

“沒錯,羅毅是憶湄的父親,卻是一個不稱職的,沒有承擔過一天父親責任的父親,你還叫他羅教授,可他的所作所為都表示他不配做一個教授,勉強算個‘叫獸’,沒錯,他就是隻會叫喚的野獸!還有,這是羅家的事,受到傷害的是憶湄和皓皓,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對羅家的是指手畫腳,你有什麼資格讓受到傷害的人原諒那個無情無義傷害他們的人?!你少在那裡站著說話不腰疼了!”憶湄不留情面地揮開徐中枏的手。

徐中枏駭然,無語。

“你是你是……你是!”皓皓嗔目結舌,說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對方是誰。

可憶湄卻明白了他的意思,眼淚奪眶而出,頷首道:“沒錯,你猜的沒錯,我就是,我的的確確就是。”

“你,你,你真的——”皓皓遊移不定地看著憶湄,口中喃喃著,“不,這太不可思議了,太匪夷所思了,怎麼會,怎麼會?”

“對,這太不可思議了,憶湄你不要再裝神弄鬼了,這樣做對你,對皓皓,對大家都沒有好處!”羅毅好像在一片迷霧當中找到了主心骨,對著憶湄暴喝道。

“住口!”憶湄朝著羅毅暴喝,面目猙獰,“你以為是憶湄在裝神弄鬼?哈哈,你以為憶湄和你那朵菟絲花一樣表裡不一嗎?還是你敢做不敢當,你心虛了吧,你膽戰心驚了吧,連皓皓都已經猜到我是誰了,你還不敢相信嗎?”

“……繡琳”羅毅吞了好幾口口水才勉勉強強地說出了這個名字,這個這二十年來一直只存在於回憶中的名字,“你,你不是已經……”

“啊!”皚皚臉色蒼白,驚聲尖叫著,“你是鬼,是復仇的女鬼啊!”

被噪音干擾,“憶湄”現在可以稱之為繡琳,立即把臉轉向她,面帶冷笑:“是的,就像你從前對憶湄的毫無根據的審判,可惜她不是什麼復仇天使,我才是!”

“你不是曾經蔑視憶湄,認為她是一個莫名其妙跑來,把原本安安靜靜的家庭,攪得天翻地覆復仇天使,其實你那不知廉恥,不知感恩的母親才是,依靠膽小嬌弱的外表,騙取了我的同情和信任,枉費我一片苦心,給她調養身體,請最好的醫生來治療她,伺候她,寵她,愛她,如同待一個親生的小妹妹,喊她作白雪公主,佈置一間漂亮而雅緻的房間給她,在我的悉心照料之下幾乎痊癒。我掏心掏肺地對她這麼好,她是用什麼來回報我的呢?!她偷偷地用令人不